嗤,微响破空,一丝绿影钻入扶桑道人的手腕。扶桑闪电缩手,瞥眼扫去,“曲池穴”暴露半截松针。贰心头一紧,乐之扬如鬼如魅,蹿出人群,脚尖蹴向他的心口。
冷玄看他一眼,叹道:“我尽忠守职、不负先帝。”
后院有四门,正门名为“端庆”,也是前朝所造,因其名号吉利,朱元璋留用未变,只将门首蒙古笔墨铲去,换以龙腾日月之形。
扶桑见他逼近,心头一乱,剑招生出马脚,道衍趁虚而入,剑光一闪,扶桑左胸溅血,踉跄后退,道衍跟上一脚,踢中他的小腹。扶桑跌倒在地,口吐鲜血,数名死士上前,乱刃齐下,血流各处。道衍望着尸身,点头感喟:“可惜,一日之间,绝了两脉。”(未完待续)
四周空出一片,乐之扬沉身落地,眼看郑和被缚,旋身夺过一口单刀,刷刷两下,斩断绳索,将刀丢出,喝声:“庇护王妃。”
扶桑道人扫飞尖刺,右爪凸起,脱手之快,风飘电闪,徐妃出身将门,却不会武功,还没明鹤产生何事,肩头一痛,落入对方把握当中。
四门封闭三门,只要端庆门虚掩未闭,两个守门寺人探头探脑,瞥见人来,仓猝关上大门。
乐之扬心中一阵茫然,举目望去,战事已近序幕。朝廷一方非死即伤,张昺为朱高煦活捉,燕王一方死伤甚微,领袖个个安然无恙。燕王带领死士,追杀逃散官兵,道衍正与扶桑道人斗剑,一僧一道进退如风,剑招绵密凌厉,势如两团水晶光球滚来荡去,众死士腾脱手来,集合围观,但无一人能够插手。
俄然间,朱棣汗毛竖起,一股恶寒直冲背脊。贰心机机灵,脚步一停,立马回身,剑锋上挑,可已慢了一拍,一人袅如轻烟,扑入怀中,剑尖掠过他的身子,仿佛斩中虚无幻影。朱棣仰身后退,那人飘然纵起,手腕猝翻,笃,一口匕首刺入朱棣左胸。
“冷公公是钦差,皇命在身,谁敢害他,就是抵挡朝廷。”张昺嗓音拔高,“王妃娘娘,你说宝辉不在,可敢让下官入府一搜?”
连斩两名内奸,张昺才缓过神来,厉声高叫:“拿下他!”
燕王死士齐声发喊,突入朝廷军阵,刀枪乱飞,杀成一团。朱棣踢开尸身,抬眼瞪去,张昺缩在几名锦衣卫身后,浑身血污,双腿发软。
“仪华!”朱棣嗓音沙哑,虎目泛红。
扶桑道人做梦也没推测这大仇家暗藏在旁,忙不迭双手横胸、向前托出,夺,手足相接,扶桑道人臂骨欲断,一股千钧之力将他向后掀出,接连撞翻数人,方才沉身站定,一股气血当胸流蹿,上冲喉头,下逼脏腑,腰身以上似要散架普通。
徐妃一身盛装,神采惨白,一双眸子又黑又亮,满头珠翠灿烂刺眼。她站在门前,扫视广场,脸上透暴露一丝不屑,跟着安步向前,一起走到张昺马前。
“王妃迟迟不出,下官惊骇泄漏了怀疑。”
刺客恰是冷玄,他白衣白甲,冒充死士,乱军当中致命一击。
冷玄冲他笑了笑,闭上眼睛,断了气。
两人边说边走,走近王府后院。其间本是元帝后宫,女墙如带,阁楼巍峨,一曲折水流淌,白玉石桥高出水上。岸边垂柳青碧,歇了几只黄鹂,忽见大队人马,刷刷刷展翅惊飞,回旋鸣啭,叫声凄厉。
江小流一步跳上,举刀再砍。不料一人飞身赶来,信手一拨,江小流连人带刀跌出数尺。贰心中骇然,定眼望去,但见乐之扬蹲下身子,扶起冷玄,神采凝重道:“冷公公,你这又是何必?”
仪华是徐妃奶名,多年以来,燕王未曾叫过,现在叫出,不堪凄楚。徐妃回声一颤,眼中泪光转动,强笑道:“能为王爷而死,妾身甘之如饴!”手腕翻转,多出一根尖刺,急如闪电,直奔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