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至横州里,便要分道而行。冷凌秋蒙他一起相授,心有不舍。成不空见他神情,便知端倪,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小子苦着个脸儿干吗?待我此去治好了伤,便去玄香谷寻你,你师父还欠我一坛子酒呐。”冷凌秋道:“本日你授我功法,却不知如何为谢,你要喝酒,此后尽管来找我,我定让你喝个痛快。”
成不空落下地来,见冷凌秋被惊的合不上嘴,不由放声大笑,道:“小子,你见我刚才这招如何?但是想到了甚么?”冷凌秋半响才回过神来,见他满脸对劲之状,便知他刚才用心夸耀,不由挖苦道:“见你在空中回旋飞舞,本想说那模样如彩蝶翩翩,不过你这一个老头子,天然没有那种美感,倒像是一片被风卷起的树叶普通。”
冷凌秋听着这话,只觉耳熟。原是楚怀云也曾对他讲过,心道:“我行事谦善低调,做的又是救死扶伤的事,这江湖上若要与我难堪的,只怕未几吧。”他初入江湖,只道是“我不犯人,人又何必犯我”倒是把这江湖想的过分简朴了。
冷凌秋一脸猜疑,道:“但是刚才明显无风啊?”成不空见他不解,又道:“小子,可见过成群的大雁?”冷凌秋不知他何意,答道:“这个天然见过。”成不空又问:“那你可知,这大雁为何每次翱翔,要不排成个‘一’字,要不排成个‘人’字,如此摆列,有何用处?”冷凌秋大摇其头,表示不知。
只是这心法晦涩难懂,倒有多处不明其意,便扣问道:“这六合有气,倒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我又怎能感受于它?这风动影随,风倒是能感遭到,可我又如何能追的上,这心法看似平常,却又高深莫测,完整不知从何学起嘛?”
成不空笑道:“因为大雁飞翔的路程很长,它们除了靠扇动翅膀飞翔以外,便是操纵上升的气在天空中滑翔,使翅膀获得间断地歇息空地,以节流本身的体力。当雁群飞翔时,领头雁的翅膀在空中划过,膀尖上会产生一股上升的气,后边的雁为了操纵这股上升的气,就紧跟在前雁膀尖的前面飞,如许一个跟着一个,便是借风之力。”
成不空哈哈一笑,道:“小子此言,最合我意,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当年我习得此法,本想用来行走江湖,博一个大大的名头,却不想走了歪道,现在可好,却成了天下闻名的偷儿,不过也合我赋性,偷了标致宝贝,便也来个一走了之,看谁能追的上我。”说完看向冷凌秋,两人相顾无言,突又“哈哈”大笑起来,给相互拉近很多间隔。
成不空哈哈一笑,道:“这世上那里来的仙法,古书上说的甚么缩地成寸,抬步千里都是哄人的把戏,我这工夫乃是一种轻身术。”冷凌秋猎奇道:“轻功?有何轻服从快过千里良驹?”他身无内力,聂游尘也就从未传授太轻功给他,常日里见师兄师姐所练,皆是腾挪腾跃之法,虽说能跃起数丈,动如脱兔,却从未传闻能快逾奔马的,便是那日在枫桥镇所见陆封半空折身,踏步而行,觉得那便是轻功极致,没想到本日所见,倒是重新定义了冷凌秋对轻功的观点。
二人出了蒙城,持续前行,成不空便传授冷凌秋身法。这套轻功名为《御流行》乃是他暮年从一古墓殉书中所得,本来早已失传,成不空便以口传,只听他道:“这套功法端赖悟性,我本日先传你心法,你须服膺,今后再渐渐贯穿不迟。”冷凌秋承诺下来,便听他说到:“六合有气,万物之纲,气动所化,始是为风,明庶阊阖,风动影随,体迅飞凫,飘忽若神,谓御流行影,气之流形,化之无常也......”冷凌秋听他说完一遍,本身熟记一遍,再背诵一遍,如此几次,半个时候便将此心法服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