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婉望着那一道白影渐行渐远,不由长舒一口气,蓉儿问道:“掌柜的,我们接下来如何办?”常婉道:“韩大哥说寨中或有特工,如他说的无误,只怕此地也不能再待,从现在起‘斑斓阁’就此关门停业。你顿时叮咛阁中绣娘,每人发放银两,全数遣送回家,一个也不要留,越快越好。”蓉儿又道:“七寨主重伤在身,他如何办?”常婉微微苦笑道:“只能委曲他了,后院有俩马车,我带他先走,你办完工作后便来城西与我汇合,处所你是晓得的,重视别露了行迹。”蓉儿承诺一声,从速去了。
三女互看一眼,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天然熟谙非常,一个眼神,一个行动,便已然洞悉对方心中所想,那便是,毫不能说出冷师弟行迹。即便是曹少吉并不晓得,冷凌秋便是昨日的杨僮,也不能说。
曹少吉见三女咬死不说,也动了真怒,道:“三位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等,不懂怜香惜玉了。”说完手掌一挥,那老者早已按捺不住,见曹少吉命令拿人,双掌一错,直奔聂玲儿而去。
却说楚怀云、林思雨、聂玲儿三人在洛水船埠诊病,没了太湖水寨帮手,场面顿时冷僻了很多。再加上这几日来诊病之人越来越少,便渐渐安逸下来。聂玲儿爬在桌上,无精打采,托着腮帮嘟噜道:“来这姑苏城这些光阴,每日忙里忙外,都没好生耍过。现在既然不忙,不如......”说到这里,顿时面前一亮,望着楚怀云和林思雨道:“不如,明儿个我们出去玩耍一天,如何样?”
聂玲儿一怔,定睛一瞧,顿时呼出一口寒气。本来此人恰是那日在枫桥镇追截陆封之人,那日替陆封送信,和他远远见过一次,却不知他如何找到此处。心道:“这下可有费事了。”楚怀云见聂玲儿面色不对,接口道:“你是何人,不知到此,所谓何事?”
林思雨隔聂玲儿比来,已然蓄势待发,正欲上前,便在这时,只听门外一声大喝“休得无礼”一道身影奔驰而来,那影子当中挟着一道白光闪电般扑向那老者。那老者见有人来袭,折身一转,反手一掌击出,卷起一道掌风,没入那影子当中。
楚怀云少见她两人能达成分歧。想起她和林思雨自向来此地后,便每日忙繁忙碌,确切少有闲暇。聂玲儿本日一说,倒也非常合意。便道:“瞧你两个欢畅样儿,我若不承诺,只怕你们不在内心骂我千遍才怪。此次行医太湖,也算功德美满,我也筹算这几日出发回谷了。在走之前出去玩耍一番,也无不成。”
三人一进屋来,环顾一周,便当堂坐下。聂玲儿见他三人,只道是来诊病抓药的,便道:“三位实在抱愧,今儿本药铺停业,如需诊病,可到......”她话还未完,便被那老者打断:“小女人,几日不见,你可还记得老夫?”
那老者被人逼得险象环生,怒不成遏,大呼道:“背后偷袭,要脸不要?”那侍从却不答话,只单刀抱胸,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他。这时只见那侍从身后缓缓走出一人,双手倒背,悄悄说到:“倚大欺小,要脸不要?”说完转头对林思雨微微一笑道:“林女人,我们又见面了。”恰是祁钰。
聂玲儿听他指名点姓,只怕本日不能善了,对楚怀云悄声道:“这便是那日追杀陆封,反对冷师兄的人。”楚怀云一听,便已知大抵,她不慌不忙道:“缉捕归案?这么说,你们是官府的人了?那可有腰牌、文书?可不能凭一句私通贼寇,便可肆意妄为。”
那高瘦之人听她一说,哼了一声,从腰间解下腰牌一亮,道:“鄙人乃东厂掌刑千户曹少吉,本日受命缉捕太湖余党,如有知情不报,用心藏匿者,罪当连坐。”说完收起腰牌,又道:“几位女人如果知其下落,最好说出来,我问他句话便是,如若不然,便只好请几位跟我回衙门一趟,到时免不得会受些皮肉之苦,几位可想清楚了。”他见三女年纪悄悄,故而连哄带胁,只需冷凌秋一呈现,还怕他能飞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