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进得屋来,冷凌秋见陈列用度一应俱全,却无一个丫环主子,不由说道:“这张知州怎不为大人派一仆人?”说完便为杨士奇拿过椅子,铺上缎垫,杨士奇道:“非是他不派人,而是我不让人奉侍,你自从进院中以来,可曾见过一个侍从?”冷凌秋方才情感冲动,对此却全无发觉,这时回想起来,顿觉出非常之处,道:“不知大人侍从都在那边?”杨士奇笑道:“我自返乡以来,路上多不承平,这院中虽说看不见人影,但却不表白这些人都不在旁。”冷凌秋顿时觉悟,杨士奇五朝元老,岂是等闲之人,本来早有安排。便道:“我此番来见大人,便是为此而来,前路有奸人挡道,还请大人多加防备。”
杨士奇一捻长髯,笑道:“小子故意了,竟然还惦记老夫安危。”说完一顿,又道:“王振此贼,在京中何如我不得,此次趁我回籍,便使些卑鄙手腕,我杨士奇岂能让他如愿?”冷凌秋一听,本来他早有筹算,我此次前来告诉于他,当是多此一举了,他见杨士奇神采如常,全然不是病态之身,不由问道:“传闻大人有恙在身,却不知是何病症?”杨士奇见他体贴之心,早已闪现神采之间,哈哈一笑道:“老夫要不找个遁词,这一起之上只怕费事更多,僮儿你还是如之前普通,心机纯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