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秋道:“这王振费经心机,重新调集朱棣所创的血衣楼,便是想找回这传国玉玺。不知他有何目标?”杨士奇笑道:“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这老贼对我穷追猛打,便是晓得老夫早已看破他的把戏。”冷凌秋见他虽未明说,但已知启事,顿时张口结舌,道:“莫非...莫非....他想位登九五,想造反么?”
冷凌秋此时终究明白此事来龙去脉,而杨士奇所说更非虚言。那日太湖水寨,便听闻有豪杰独战血衣楼,当时只佩服此人胆色,没想到这如此了得之人便是他父亲。少林当中,普智提及曾遇一神仙要以‘凌虚奇术’救治儿子,那人便是我祖父,这两次所听,与本日杨士奇所说一一印证,当知此事千真万确。他想起那日曾问普智这‘龙阳子’究竟何人,顿时灵光乍现,想起一事。本来方才不管如何也想不起的事情,终究闪现面前,这龙阳子三字,恰是那《农耕伐渔图》上所注。
冷凌秋一惊,想起那图中曲线非常,定是另有玄机,忙道:“莫非......”杨士奇见贰心机敏捷,反应奇快,微微一笑道:“恰是,只是这五人找到之时,燕王朱棣已带兵入京,这五人都是忠义之人,而朱棣做出这类谋逆之举,又岂能让人佩服。因而五人决定,朱棣尚在一日,便毕生不得透露此事。”冷凌秋心道:怪不得连普智都不晓得这丹青来源,本来这画中藏有这等巨大奥妙。
冷凌秋便将太湖之事和少林普智之话,原本来本说了,杨士奇见他说的顺通畅达,不似作伪,长松一口气道:“我道大家皆为这画而来,原是如此,老夫倒是多心了。”冷凌秋见他神采有异,便问道:“莫非这画中真有个奥妙吗?”杨士奇悄悄笑道:“何止是大奥妙,这的确是大家梦寐以求的大宝贝。这王振老贼便为此事一向与我作对。”冷凌秋听他如此说,倒想起那日遇见成不空的景象,老偷儿当时的神采便如本日杨士奇普通,这倒真勾起冷凌秋的猎奇,不过见杨士奇刚才严峻神采,他倒是不敢再问。
冷凌秋想起父亲乃是病故,这此中只怕另有隐情,本日既然杨士奇提起,自当问个明白,便道:“大人可愿把我爹之事,为我讲讲么?”杨士奇一声长叹:“你可还记得你是何时到我府上的?”冷凌秋回想当时环境,道:“我记得仿佛是五岁,到我六岁时,我爹娘已经不在了。”他想起曾经旧事,爹娘恩爱,一家敦睦,而现在孤身一人在外飘零,眼圈不由又红了起来。杨士奇缓缓道:“你爹师从你祖父,一身本领足好笑傲江湖,却甘心隐姓埋名,过这粗茶淡饭的平常日子,你可知是为了甚么?”
杨士奇淡然道:“当时她还年青,又号称‘武林第一美人’自是心高气傲,遇见你爹后,见你爹俊朗超脱,萧洒翩然,便为他气度所佩服,自此对你爹情根深种,那知落花成心,流水无情,你爹恰好喜好了你娘,是以耿耿于怀,终究犯下大错,懊悔毕生。”冷凌秋想起爹娘情深,泪水又情不自禁滑落下来。杨士奇又道:“那日血衣楼率众围攻你爹,逼他说出惠宗下落,你爹天然不依,就此动上了手,你娘体贴你爹安危,稍一动情便激发蛊毒,你爹苦战之时,那容用心,便被人偷了空地,身受重伤。自此一病不起。厥后你祖父返来,本欲救你爹性命,但见你娘如此痛苦,便不肯救治,好让你娘今后摆脱,几日以后,便放手人寰,你爹走后,你娘更是悲哀欲绝,肝肠寸断,一月以后,终受不得如此煎熬,便以身殉情。今后双双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