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秋大失所望,《玄阴九针》中固然记录了隐脉,隐穴,却无详细开启之法,怪不得师父曾说过,“便如一座宝库放你面前,金银珠宝任你遴选,但是这宝库,既没钥匙,也无门窗,你又如何能出来?”我怀中这书,便是宝库,只是现在找不到钥匙,想进也进不去了。
冷凌秋忙答道:“长辈少年时曾误食异草‘血玲珊’和一株‘千年玄参’乃至体内水火相冲,家师便为我锁了周身大穴,封其药性,不然长辈早已经脉爆裂而亡。”普智见他面色红润,精力奕奕,倒不像身有固疾,便道:“你且起来,让老衲瞧瞧。”
冷凌秋听他讲完,倒是一个哀痛旧事,固然寥寥数语,却似已见地那白叟的丧子之痛,那对年青佳耦的伉俪情深。他模糊记得,本身父母豪情也是极好,幼年固然无知,但一家人倒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谁知一昔之间,本身便成孤儿,过眼旧事,又被普智一席话悄悄勾起,顿时鼻子泛酸,泪润星目。
“天脉?”冷凌秋一怔,他曾阅大量医著,从未见过有讲‘天脉’的,只得道:“长辈痴顽,从未传闻。大师如有所闻,烦请奉告一二。”
冷凌秋道:“怪不得那位神仙要为其子翻开天脉,倒是为保其性命。”普智微微点头,道:“那神仙曾说,开启天脉,过程凶恶万分,必经九死平生之灾害,若非万不得已,谁敢等闲相试。只是其子重伤难治,才冒险一试。”冷凌秋想起书中所注,那隐脉便只简朴一条红线,却不知如何打通,便问道:“大师,可曾晓得这开启隐脉之法?”普智点头道:“隐脉藏于人体那边,自古以来,皆无人所知,那位神仙所说的‘凌虚奇术’想必便是寻觅此头绪体例,只是他今后六合清闲,又无任何文籍传播于世,这等秘术,只怕就此失传了。”
冷凌秋赶快爬起,普智抬起手指,捻着他脉门一探,不由眉头舒展,只觉他脉象当中,却有三种窜改,一则脉短而快,健旺有力,朝气勃勃,恰是凡人脉象无疑,一则脉长而平,光滑均匀,沉稳连绵,倒像是内功深厚之人的脉象。另有一则,倒是如有若无,滑涩难辨,若不细察,底子感受不到,便是那病笃之人,也比这脉象微弱。普智惊奇不定,此等脉象真是平生未见。
普慎道:“师兄说这很多,我却还是不知这‘天脉’为何物?”普智答道:“这天脉实在也并无玄机,便是平常之人的周身头绪,不过此脉隐于各处穴位之下,故而又称隐脉。”“隐脉?”冷凌秋听得一惊,这不是我《玄阴九针》中所提到的头绪吗?
普智又闭起双目,似在回想往昔,冷凌秋和普慎站立跟前,大气也不敢出,恐怕漏了一字,只听得普智道:“二十年前,老衲当时还是行脚和尚,在游历江湖时,曾有幸遇一神仙。”“神仙”二人同时一惊,要知普智身份乃少林方丈,他既然口称神仙,那此人自有不凡之处。
冷凌秋哑然,深思半晌道:“我平时从无感受,只觉的身材比之前壮硕些,其他便一概如常。”普智思考一阵,叹道:“施主之脉象,老衲从未见过,更无从解释,除非......”说完一顿,又问道:“冷施主师从医谷,可曾听闻一种头绪,名为天脉?”
普智见他无话,只得道:“冷施主这等脉象,老衲平生未见,不过曾听那位神仙描述,倒和这天脉有些类似。”冷凌秋忙道:“大师可有探错?我但是从未修习过任何内功啊?”普慎道:“小子休得无礼,我师兄多么人物,探脉工夫岂是你这些江湖郎中能比得的?”冷凌秋被他一吼,也不恼火,心想本身若真是开了‘天脉’便不能再习‘易筋经’,如此一来,此生只怕再无能够修习内功,这不但孤负了师父一片用心,便是成不空的《御流行》也白学一场了。想到此处,顿时有些心虑不安,只盼普智说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