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游尘待他接过书去,又道:“此针法乃我医谷的镇谷之宝,却也不是甚么不传之秘,我医谷高低任何人皆可翻阅,只是你即将出谷,为师没甚么送你,便替你摘抄一本,你无内力根底,大可看看内里的头绪行针及出针伎俩等,至于其他,可先细心记下,今后渐渐贯穿不迟!”
聂游尘说到此处,低声感喟道:“我思来想去,若要根治又让你毫发无伤,便只能为你改筋换脉,而这改筋换脉之法,又非少林的‘易筋经’莫属,不然你便毕生只能修习些粗浅拳脚,没法沾习高深武学。只是这‘易筋经’乃少林的不传之秘,如要修习,还需趟过很多难关。至于成与不成,只能看你此生造化。”
聂游尘又道:“难?那天然是极难,不过难不成怕,可骇的是不得其法,便如一座宝库放你面前,金银珠宝任你遴选,但是这宝库,既没钥匙,也无门窗,你又如何能出来呢?”冷凌秋听得此话,也一脸茫然,问道:“那这套针法岂不是无人见地过?”
说完微一惗神,又道:“不过此次乞助外人,这招牌也砸得差未几啦。”冷凌秋见师父语气恹恹,也知此次乞助少林乃无法之举,问道:“我们身为医谷,尚不能医治这等异症,不知这少林又有何妙法?”聂游尘道:“医者,治人恶疾,弥消瘟霍,而你身上却并非疾患。所治乃是习武之道的经脉根底,非是我不能医治,只是若为你打通大穴,开释这千年玄参的霸道药力,你必周身经脉充盈鼓荡,如若得不到宣泄开释,只怕不出两日,你便满身经脉爆裂而亡。”
冷凌秋见师父黯然神伤,愣住不说,内心猜想:“这针法如此短长,只怕是如蜃山之巅,见不能攀。能练成者必非常人。”不由猎奇道:“不知师父为何感喟,但是这针法非常难练么?”
他知此事有碍师父颜面,故说的声若蚊吟,头越垂越低。聂游尘见他模样,不但不活力,反而笑道:“哈哈哈,也亏你小子故意,既然如此,那为师便再送件礼品与你吧,刚才那套针,你去取下,此后留着用吧!”说完飘身而去。
冷凌秋忙跑畴昔一看,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见那假山当中,高低摆布各插几枚银针,入石颇深,再看假山以后,也插着几枚银针,却不知这针是从那边方位射来。心中暗想“这那是甚么针法,清楚是暗器嘛。也不对,就算是暗器又怎能做到这般悄无声气,这到底是何武功?”
群山环翠不辞故,那知世上又一春。花海早已变更几轮色彩,杏林之下也遍及上几层金黄。转眼间已是几经寒暑,弹指处又是人间沧桑。春秋流转之时,世人眉宇间也早退下了青涩故颜。光阴点点流逝,冷凌秋的医术却日渐愈长。
聂游尘道:“这《标幽赋》乃行针底子,是祖师当年倾经心血之作,能悟十之八九,已属可贵。不过在这《标幽赋》以外,另有一套针法,这套针法以《标幽赋》为基,再插手行针,用气,伎俩,气劲,头绪,隐穴等各项综合所就,我玄香谷既是医谷,也是武学门派。以是这套针法既是医术,也是武学秘笈,用它行走江湖既能救死扶伤,也能杀人无形。只是可惜。。。唉!”说罢连连点头,感喟不已。
冷凌秋道:“弟子能学得师父医术,已俱荣焉,习不习得高深武学,到不甚在乎。。。”聂游尘听到此话,只道他已看轻了玄香谷武学,呵叱道:“混账东西,你觉得我玄香谷除了治病种药,就没有别的本领了么?少与人争,却一定不能争。”冷凌秋唬了一跳,常日师父驯良暖和,少有动气,本日怎会这么大肝火?莫非是本身过分无能,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