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游尘见他脸薄,也不肯让他尴尬,便转移话头道:“听玲儿说你常以箴刺穴,替人针灸?可有此事?”冷凌秋答道:“师妹说的确是实话,我无内力根底,师兄师姐们用的银针,又细又软,我每次都刺不出来,偶然刚一碰到,便已曲折,弟子无法,只好以箴代替了。”
这日吃过早餐,冷凌秋又像昔日一样练习起‘五禽戏’来。这套拳法早已烂熟于胸,一招一式都捻熟非常,拳脚变更,如鹰如虎。打到酣处,不由口作虎啸,仰天而吟。吟声未绝,便见一个慈蔼身影徐行而来。赶紧收拳恭身,一揖而礼:“师父”。恰是师父聂游尘。
他知此事有碍师父颜面,故说的声若蚊吟,头越垂越低。聂游尘见他模样,不但不活力,反而笑道:“哈哈哈,也亏你小子故意,既然如此,那为师便再送件礼品与你吧,刚才那套针,你去取下,此后留着用吧!”说完飘身而去。
开初之时还随师父师兄一起出谷看诊,几次以后,便可单独诊断下药开方。虽说多是些伤寒杂病,但也积累下些许心得。大师兄为太后随诊,深得宠任,太后离世后曾回谷两次,但又仓促拜别。除师父外,与其别人均未会面。二师兄还是定时给宫中送些药材,不忙时便将谷中草药发卖阛阓药铺,以度谷中平常开消。
正思惟飘忽间,又听得聂游尘道:“你对那《标幽赋》可有贯穿?”冷凌秋忙道:“《标幽赋》广博高深,对经络、论针、取穴、禁针、禁灸等都有所提及,弟子鄙人,能融会所得者,仅十之八九。”
聂游尘半拂长髯“嗯”了一声。道:“非是为师指责于你,你误食奇药经脉被锁,已与他们不成同语而论,当日我用‘金针截脉’封你周身大穴,也确是低估了这‘千年玄参’和‘血玲珊’的药效,前日和你师伯提及此事,我们商讨以后,决定让你前去嵩山少林寺,我和少林方丈普智大师另有些友情,昨日已飞鸽传书,将此事奉告于他,到时你持我信物前去,他自会为你安排。”
冷凌秋赶紧承诺,又听聂游尘道:“昨日你师姐来信,说姑苏府突发大水,太湖水高二丈,沿湖人畜死伤极多,你可先去姑苏与她们汇合,再北向河南,沿途多多救扶村民,行医者本分。”冷凌秋忙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此次出谷,定以仁爱之心行侠义之举,以彰显我医者慈怀之道。”
聂游尘苦笑道:“我用‘金针截脉’封你大穴,便用的这套针法。不过这是救人的,本日既然提及,那便让你见地下,他是如何杀人的罢。”说完手腕一翻,手上亮出一套针来,那针非银非铁,白中透青。只见他将针放在掌心,双手合十。袖袍鼓荡,呼喝一声“疾”双掌一分,便见一片银光,疾如闪电,直射劈面假山,而那假山之上却毫无动静,便是声音也没传出一丝。
冷凌秋忙跑畴昔一看,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见那假山当中,高低摆布各插几枚银针,入石颇深,再看假山以后,也插着几枚银针,却不知这针是从那边方位射来。心中暗想“这那是甚么针法,清楚是暗器嘛。也不对,就算是暗器又怎能做到这般悄无声气,这到底是何武功?”
聂游尘待他接过书去,又道:“此针法乃我医谷的镇谷之宝,却也不是甚么不传之秘,我医谷高低任何人皆可翻阅,只是你即将出谷,为师没甚么送你,便替你摘抄一本,你无内力根底,大可看看内里的头绪行针及出针伎俩等,至于其他,可先细心记下,今后渐渐贯穿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