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便想下山而去,目睹樊义、樊忠、樊瑾、杜刚、吴士奇几人都在,便将本身要去找寻杨士奇之事说了。却料樊瑾不从,道:“冷兄弟此时下山,说不定萧千绝正在半途等你自投坎阱呢?你看过这半张画卷,只怕他会逼你说出图中内容,如此一来,反倒是成全他了。”冷凌秋见他说得在理,再说多年和樊瑾未见,也有些舍不得就此而别,便承诺多住几日,再寻杨士奇不迟。
冷凌秋又用银针自‘四白’‘上关’处刺了几针,便见樊义眼中血丝逐步减淡。红肿之处也不再较着。一番施为以后,樊义已能看清物事。只听杜刚大笑道:“聂老儿倒是教了一个好门徒,可惜武功不咋地。”冷凌秋听他一句“聂老儿”,那口气倒和老偷儿成不空有几分类似,他那日偷了翎羽山庄的卷轴,现在也不知跑到那边去了。正想着,却听樊义道:“武功不好能够再练,难练的倒是有一颗侠义之心。”杜刚眼望冷凌秋,也点头称是。
第二日,樊义眼睛已然如常,世人都知是冷凌秋针灸而至,对他又靠近几分。冷凌秋无事,便在房中细看《玄阴九针》。樊忠见他年纪悄悄却有如此医术,不由说道:“没想到你针法如此纯熟,大可和宫中叶太医一较高低了。”冷凌秋奇道:“叶太医?他医术很短长么?”樊忠笑道:“既是太医,天然有过人之处,不过却很少见他诊病,自他来到宫中,每日为圣上调度身材,万岁爷倒是比之前结实多了。”冷凌秋想起那年大师兄进宫送药以后,便一向留在宫中,也不知这叶太医是否便是他,问道:“这叶太医可也会针法?”
樊忠又道:“疆场杀敌,无所不消其极,别说掌法拳法,便是手撕口咬也可。只要能打倒对方,保得性命。”说完此话,俄然眼望晴空,目光通俗,似堕入昔日兵马生涯,阵前厮杀之景。樊瑾见勾起他交战旧事,也豪气道:“他日如有外族犯我中原,我定当如二叔般参军报国,跃马横刀,便是血染疆场也在所不辞。”樊义大笑道:“瑾儿此言,深得我意,热血男儿,自当以天下大义为先。”说完扯下一条鸡腿道:“不过本日,还是大快朵颐为先。”说完便大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