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至此,却又犯起难来。那画中皆是山川人物,也无地名标注,天下之大,又有那边是那画中之地?图中刘基所注‘己巳岁末,虚危星落,帛书一尺,双龙每日。’又做何解释?‘己巳岁末’倒好了解,当是年关,如按六十年一个循环算来,上一个‘己巳’年,当是洪武二十二年,而下一个‘己巳’年当是五年以后。‘虚危星落,帛书一尺’却想不出以是然来,而最后一句‘双龙每日’又做何解?龙乃隐喻九五至尊,双龙每日莫非是有两个天子么?那岂不是要改朝换代,天下大乱?想到此处,顿时不寒而栗。
冷凌秋见他剑法已是如此精美,那‘追风剑客’不知又高到何种境地,便向樊瑾问道:“樊大哥,江湖传闻‘潇湘一剑’萧一凡和贵派莫大侠均为剑术大师,不知二人谁高谁低?”樊瑾哈哈大笑道:“萧一凡人过其名,怎能与我师公相提并论。师公当年成名之时,那萧一凡只怕还未出世。”说完忽尔遗憾一叹道:“只是自我懂事起,便没见过师公脱手,他白叟家近几年脾气不太好,剑法高到何种境地,实在我也不太清楚。”他话虽如此,但见本日樊瑾所舞剑法,只怕只高不低了。究竟如何,也绝非冷凌秋能设想得出来。
樊瑾道:“你玄香谷重视医道,一贯仁厚为怀,侠名遍及江湖,这拳法能用于自保已是不错。”冷凌秋苦笑道:“樊大哥说的极是,行侠仗义凭的是一股向善的热血之心,而非武功强弱,只是我现在身负血仇,却不能以武卫道,想来多少有些遗憾。”说完脸现无法之色。樊瑾笑道:“冷兄弟不必沮丧,来日方长嘛,今后总能找出体例的,倒不必焦急这一时三刻。”说完对他肩膀一拍,冷凌秋只觉他手劲其大,便道:“不说我了,樊大哥那日一别,不知现在武功如何?”
樊瑾嘿嘿一笑道:“我也不知我武功练成啥样了,常日都是和师兄弟参议,少有与外人脱手,平辈当中还没人打得过我,冷兄弟但是想见地一下么?”冷凌秋忙道:“天然想了。”樊瑾低声道:“那我便让你评价一下,不过现在大师都未起来,我们不如到后山去,我怕等下动静大了,吵着他们。”说完拉起冷凌秋便走,冷凌秋心道::“动静大,莫非他功力已能开山裂石么?”脚下倒是不断,跟着樊瑾跑到后山一处空旷之地。樊瑾道:“此地乃是我常日练剑地点,师公曾在此指导过我剑法,以是我常来。”说完便从地上捡起一段枯枝道:“刚才起床时,健忘带剑,便用这树枝为冷兄弟演练一番罢。不过此次非是向冷兄弟夸耀,而是我再见着冷兄弟,心中欢畅,当以剑法一展心中畅快。”
冷凌秋听他说莫凌寒多年已未脱手,便道:“想必莫大侠高处不堪寒,已找不到敌手罢。”樊瑾笑道:“江湖上人外有人,听我爹说,当年他曾遇一高人,那人年纪不大却武功绝顶,我师公年青气盛,天然不平,遂与之过招,岂料百招不到,便已落败,那人只说我师公剑法还差三招,不然定能胜他。厥后我师公便苦苦思考那丢失的三招剑法,乃至本日还未完美。是以我铁剑门剑法并不完整,不然足好笑傲天下。”冷凌秋道:“那怎不问问那人,他从那边得知?”樊瑾道:“我师公当时也想请教,谁料造化弄人,那人不久以后便消逝江湖,再无踪迹。”冷凌秋心想:“这江湖之上人外有人这句话已有三人说过,第一个便是师姐楚怀云,第二个则是老偷儿成不空,本日连樊瑾也这般说,想来本身还真是见地陋劣的井底之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