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僮见樊寄父子二人目光灼灼,倒是一番美意相邀。他常日少有听闻江湖轶事,偶尔有所触及,也是甚么‘少林’‘武当’之王谢大派,这‘铁剑门’倒是闻所未闻,也不知是何地点。只是想他现下无依无靠,再也不能返回杨府,现在又有官府追捕,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处可去,如铁剑门能收留下他,此后起码有个居住之所。
只是他毕竟老成,战未几时,便已瞧出端倪。见常常凝功出掌之时,樊寄父子都会避开,不与他硬接。便知二人功力未复,只靠招式取胜。曹少吉想通此节,心中已有计算。见樊瑾又是一剑刺来,便用心卖个马脚,运起十层功力罩于前胸,便直接对着剑尖撞去。樊瑾临敌经历尚浅,见曹少吉当胸撞来,却那知是计,只道到手,忙握紧剑柄向前一送,‘呲’的一声便刺在曹少吉胸口。
曹少吉一击无功,又被一小儿戏耍,不由怒上心头,狠狠盯着樊瑾。樊义见儿子两手空空,怕他亏损,便将铁剑交于樊瑾,本身拿个剑鞘,见他提刀削来,也不与他硬碰,或指或点,尽是小巧招数与他缠斗。樊瑾功力尚浅,但剑法已有小成,现在持剑在手,便如虎生双翼。见父亲兵器亏损,躲闪之间守多攻少,便一跃身插手战团。
杨僮靠在石上,他本不想再连累樊寄父子二人,见曹少吉把话放软,忙道:“大叔,此事本与您无关,你们这便去吧,我杨僮本日能得您照顾,已然无憾,我死不敷惜,切莫为我再多添忧烦。”樊义听的杨僮言语,厉声道到:“小子休要多言,此事我未遇见则罢,既然遇见,那便由不得别人打单。我说过,只要你能入我门下,我必搏命护你全面,现在非是常时,也不必行那入门之礼,你磕一个头罢,我便当你承诺了。”
樊义哼道:“他有无命案,你本身内心清楚,这莫须有的罪名,你东厂莫非还冠的少么?”曹少吉一惊,心想他安知我身份,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几次阻我?此事可与你何干系?”樊义道:“那日我们便是一过路的,本来此事与我无甚关联,只是被你等投入大牢那刻起,便渐渐扯上一点干系了。”
曹少吉见他筹措不断,只怕迟延太久,再肇事端。便对樊义道:“既然人家不肯,又何必能人所难,天底下可造之才多了,这小子有案在前,兄台岂能弃精华不寻,反而取这糟粕为宝。还是我先将他拿回交差罢。”说罢,虚晃一刀,左手便向杨僮衣衿抓去。
杨僮目睹曹少吉半跪地上,随时都会提刀扑来。现下扳连樊瑾受伤,心中已惭愧不已。低头思考一番,已有决定,便摇摇摆晃站了起来,对曹少吉道:“你不就是要抓我么,我跟你归去便是,不过你须得承诺我放过他们,切莫难堪就成。”曹少吉昂首一声嘲笑道:“现在无人与你出头,却不知你另有甚么本钱和我谈前提?这二人已晓得很多内幕,岂能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