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才一落地,便见路小川和冷凌秋二人立在门前,顿时暗自打量,瞧的半晌,俄然一鼓掌,对冷凌秋一指道:“嘿嘿,忒那小子,我说你怎的如此面善,本来是你。”那被唤着二哥之人,一见他认得冷凌秋,便问道:“三弟见过此子?”只见那人嘿嘿嘲笑道:“那日替太湖水寨送信之人,便是这小子。”冷凌秋一听这话,顿时想起那日在枫桥镇,一把将胯下之马拉得发展的便是此人,心中暗叫道:本日竟然遇着他,只怕不好善了。
姬水瑶哽咽道:“人都死了,还说这些又有何用?”杨士奇道:“情由心生,亦由心灭,昔日错,本日偿,是为因果。只看你如何对待了。”说完微微点头,又自顾进屋去了。
他正要相问,却听得屋外一声异响传来,接着便是兵器相击之声,一闪而过。正要出门看个究竟,却见廊门过道处“嗖”“嗖”“嗖”窜出几道黑影,当是藏在暗处保护之人,闻声而动。冷凌秋出门一看,只见屋顶之上站着一人,手扶刀柄,衣玦随风而动,恰是路小川。正要号召,却见路小川双眼紧紧盯着暗处,一动不动。这时只听一声大笑:“知名小辈,不知天高地厚,也敢阻我?”随即黑暗中走出一人,身形瘦长,面孔清奇,提一把四尺长剑,缓缓而来。
只听那声音答道:“多年不见,二位还是那般德行,涓滴没有长进,真是可惜了萧千绝有你两个兄弟。”冷凌秋一听,本来他便是萧一凡,楚怀云曾说过他是当今一等一的用剑名家,却不知究竟如何。萧一凡只听人声,不见人影,骂道:“藏头露尾,看来你百花宫也好不到那里去。”话音刚落,只见一人破空而至,衣玦飘飘,当空落下,便如九天玄女,倾世脱俗。萧铁手一见那人面貌,顿时嘿嘿一笑:“人称江湖第一美人儿,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
杨士奇哈哈笑道:“这阉狗进宫之前,原有妻室和一个女儿,现在手握重权,却已是宫刑之躯,天然心有不甘,嘿嘿,这狗奴还真是异想天开。”冷凌秋心想:若人间真有此奇术,天然大家梦寐以求,这王振再如何位高权重,也是凡人之身。又想起祖父和父亲,不由猜疑,如祖父当时已年过百岁,岂不是古稀之年才生下我父亲,又或者我父亲并非是他亲生?
那人见冷凌秋不言不语,只道他被吓得傻了,举手一挥道:“小子,那日替陆封送信是你,上少林求援也是你,本日又遇见你,看来你我缘分不浅啊,转来转去,你毕竟还是转不出我手心。”冷凌秋微微一笑,涓滴不在乎般:“你我确切缘分不浅,不过那****抓不住我,上少林也截不住我,本日你又能把我如何?”那人两眼一翻,笑道:“本日如何?你怕是会死得透了。”说完手掌一翻,便奔冷凌秋头上而来。
冷凌秋见他二人对答,已明白此中启事,定是路不平走以后,曾对杨士奇打过号召,是以他才这般淡然视之。这时只听那人道:“你便是路不平的门徒?怪不得那跛子敢来和老夫过招,本来是早有后着。”路小川还是那副冰冰面孔,言语也一样冰冷如霜,只听他道:“你把我师父如何样了?”那人哈哈大笑道:“还能如何?天然被我一剑杀了,他那几手刀法,嘿嘿,也不过如此。”说完面带讽刺,感觉连和路不平脱手,也是一种热诚普通。
先前那老者见路小川只一步便逼退他三弟,虽说是他托大而至,但这小子毕竟有些本领,便上前一步,举剑当胸道:“那跛子公然教了你些本领,不如让我来称称你到底有几斤几两?”这时只听一女子声音模糊传来:“‘潇湘一剑’萧一凡,‘铁手鹰王’萧铁手两个江湖成名数十年的人物,却来欺负两个知名小辈,鼓吹出去,也不怕江湖人笑话?”那声音时远时近,声若珠玉落盘,甚是动听。两人听得来声,同时惊呼道:“姬水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