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别史,却也有野史中没有讲到的东西。”陆文淸不在乎他的眼色,摊开书卷,一一指导,“你方才说这里安葬着成帝的一个妃子,但是这两部书中所写的缇兰夫人么?”
“哼哼,随口一说么?”陆文淸笑道,“书中所讲,成帝暮年时游历南北二州,所历女子无数。其间女子,有大户人家的蜜斯,也有青楼的艳奇女子,而这位缇兰夫人,更是分歧平常。她家道显赫,繁华多金,祖上是称霸两江的盐商。而厥后家道中落,景逼得她堕入青楼,成为南州城里名声清脆的头牌。成帝下南州时,慕名寻访,两人一见倾慕……”
“成帝五十岁继位,五十三岁时便不堪重负。当时他独一一个儿子,便是失落的圣仁帝。他游历北州,身材尚且安康,纳当时的北侯之女为妃,诞下一男一女,男的便是当今圣上,女童是长公主欧阳雨,成帝心中大喜,觉得游历天下能为他交来好运,以是回宫后的第二年,他便再次解缆,前去南州。这南州城不似北方尚武,更显民风浑厚,经济繁华。成帝甚为欢乐,觉得到了第二个福地,他游历期间,多于巷间听书喝酒,不几日,便晓得了缇兰这个名字。
“《成帝武志》、《安平记》?”伯裳锦看了看书名,大皱眉头,“你晓得我不看这类书的。”《成帝武志》是描画成帝期间的巷间武事,多是打打杀杀的故事;而《安平记》更是描画花街柳巷,街头乱文。这二者都是别史一类的册本,为朴重史学家所不齿。伯裳锦对于这类册本,更是不屑一顾。
“我都晓得。”伯裳锦蹲下去,将书卷一一收好,“实在这些所谓别史,才是最诚笃的好书啊。
“看来伯裳兄说错了。”陆文淸笑了起来,“这座山底子没有荒废!副使大人,可否护送我等上山?”
“帝再翻减轻金额,女子却干脆不见,本来那缇兰家道繁华非常,本不是平常的求富求财。成帝几次寻觅未果,一气之下,连夜调派贴身的军人近百名,将缇兰押送到他临时的行宫。可惜缇兰虽死不从,并说‘这南州城下,没人动得了我’,本来那南侯,也是缇兰的钦慕者之一,甘为裙下鬼,他从老鸨那得了动静,竟带领自家亲兵五千,连夜前去,将天子的行宫包抄。自始至终,成帝都没有透露身份。
伯裳锦点了点头,道:“可惜始终未有成果。这山荒废了几十年了,已故的人,也该入土为安了吧!”
“不要说了!”伯裳锦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拉到一边,怕被外人闻声,“如许的轶事,莫非要闹得人尽皆知么!”
“可惜我们没有获得巡山的号令。”副使神采沉着,“南虚将军已经上山,想必不久便会有成果了。下官职责地点,只能在这里等待。”
“副使大人,可否加派兵力,如许下去不知要搜到猴年马月?”他急得团团转,只得抹开面子,向黑龙卫求救。
“有书在此,还愁世人不知?只可惜你我饱受宫廷教养,固执而不得知也!”陆文淸将书卷重重地摔在地上,嘲笑着说,“你且对我说说,身为龙壁书院的首坐教员,你莫非会不晓得么!”
陆文淸满头大汗,将三宗书卷放至他的怀里,重重地喘着粗气。
“成帝阿谁时候,应当五十有四。”陆文淸笑道,“既有重金,若非权贵,女子怎肯委身相与?”
“南侯为了一个女人,不吝赌上身家性命。他劈面认出了成帝,自刎而亡,成帝当夜临幸缇兰,并将其带至龙都,封为兰妃。成帝回宫后,连续撤下南州城几十名官员,朝野震惊。恰逢七星临世,霍乱丛生。缇兰在宫中再也不受宠,而天子也日趋病危,得空顾她。进宫刚满一年,便死于癔症。传言成帝身后,本欲葬在此山,却言缇兰的尸身葬于此处,皇室因她是青楼之人,不予归入欧阳氏的籍册,以是才决意新建一座皇陵。至于缇兰的尸身是否安葬于此,是何人安葬,倒是不得而知了。”伯裳锦说完,大吐一口气,仿佛了结了甚么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