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几人当中，白曦曾偶尔间在月支山颠吃过苍目草，目力最好，且还能看破隐身术，墨珑不加多想，翻身回屋，轻声唤醒伏桌而睡的白曦，叫他帮手看看海面上究竟是甚么东西。
班乾笑着点点头：“不消请外头的人，内人就是个话本篓子，看过的话本子戏本子一堆一堆的，转头我就让她来陪着小公主谈天解闷。”
清樾沉吟半晌，看向班乾：“府中可有其他非常。”
清樾看向侍卫长白继：“若无事，你就下去吧，让文震将军来一趟。”
“有劳你了。”清樾笑道，“……龙牙刃已经返来了，择个日子给北海送归去吧，再挑两盒盐渍海葡萄，前次北海水君的夫人说我们这儿的味道比他们府里头的好。”
墨珑禁不住冷静地想，这会儿灵犀在何为么？但是睡了？或者是孤孤傲单一人坐在塔楼的顶层, 等着听鲸鱼的歌声。海面上这般喧哗，谁能想获得海底深处又是那般沉寂……
墨珑疾步往海滩上去，世人忙跟上，以夏侯风性子最急，跑起来又快，一下子冲到了最前头。
白继正要呵叱那名侍卫，便听他道：“卑职本来是轰他走的，可他说昨夜里有玄股国的渔民被剥皮虐杀，渔民都认定是东海所为。事关东海名誉，卑职不敢不禀。”
已近半夜，睡意一点一点地漫上来, 他正想回屋, 眼角俄然发觉远处的海面上似有甚么物件一闪而过, 忙凝目望去, 半晌以后，公然看到模糊有一点红光闪过，却看不清是甚么东西。
白曦刚吐得面色发青，坐在地上，抱着椰子怔怔回想了半晌，缓缓点头道：“我就瞥见闪了一下，大抵是他们点的烛火……实在看不清啊。”
海风从耳畔吼怒而过，墨珑立于屋前，轻叹口气，想着明日便要出发回青丘了，间隔灵犀自是越来越远，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气再见。
“另有，灵犀刚返来，不免心机浮动，让人看紧些。”清樾皱眉道，“绝对不能让她再有偷跑出去的机遇。”
听得周遭一众渔民都在骂东海水府，东里长忍不住上前问道：“这事如何就能必定是东海的人做的呢？”
见墨珑走进，夏侯风挡在他身前道：“动手忒狠，你可想好再看啊！”
闻言，清樾秀眉皱起，毫不粉饰面上的不愉之色：“我不是叮咛过了么，凡是他们来，一概不准进，不准传信递话。”
清樾点头，想了想又叮嘱道：“既是要静养，便得寻个好去处。你安排一下，方壶岛的日光甚好，就让他去那边养伤吧。”
说话间，东里长等人也都出了屋子，闻声这话皆是一惊。
突然间被他唤醒，白曦睡眼惺忪，用力揉揉眼睛，看向海面，待那红光再次闪过期，才道：“像是一条船，太远啦，船上的人看不逼真。”
护身乌玉送给了她, 那方乌玉有他阿娘在临终前用青丘禁术注入的狐魄，若无这方乌玉，他一定撑得过雷刑，被施血咒之时, 也会灵力尽失。让它护着灵犀, 再加上雪兰河的承诺，除此以外, 他实在也没有别的体例了。
白曦打了个呵欠：“奇特，应当是渔船吧，怎得连灯都不敢点。”
“不会！曲家兄弟我是认得的。昨日城中有人想订两端7、八斤重的乌鲳鱼，出了高价，我们晓得端方，都不敢接。曲老三手头紧，想是接了这票据，撺掇着老二跟他一块出海，想不到竟逢此大难。”
“会不会是灵犀又想闯出宫去？”清樾不得不思疑小妹，毕竟上一次她也是打伤了侍卫逃出去的。
想起小妹，清樾心又一软：“我也没多少工夫陪她，班总管，你看有没有杂耍的，平话的也行，带出去给她解解闷，只是必然要查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