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如何才肯给解药救醒他?”她肝火冲冲问道。
修炼,需得用心静气,呼吸吐纳,吸日月之精华,经年累月在体内渐渐储存精元,以修炼内丹。身形未变,但能口吐人言,便是内丹初成之兆。
熊罴从鼻子里喷出粗气,直接给了他一斧头,风声呼呼,直劈面门。后者跃开时本身后抽出一柄箭,也不搭弓,以箭为剑,朝熊罴刺去。熊罴刷地又是一斧头,径直将小箭格飞出去,劲道力大非常,连带把夏侯风翻出去几个跟头。
“看来是让兄台难堪了。”墨珑理了理袍袖,诚心肠看着他,“我看还是打一架比较便利。”
“这些牲口!好生无礼!”
“那女人为何对他这般上心?”墨珑接着又问。
说罢,墨珑扬声朝林间道,“鄙人墨珑,受鲁家珍珠行少店主之托,得知前日有一批东海珍珠不慎遗落此处,本日特来取回,还请贵阁行个便利。”照以往的常例,他说得甚是客气,甚是有礼。
鲛人愤怒地嚷道。
墨珑点头:“说得是,你让你弟兄们停手,再把那批东海珍珠还返来。我们有话都好说。”
“它们不懂端方,我们还是得先礼后兵。”
“丢进归墟里是吧?”墨珑替她接了下半截话,一副了但是体贴的模样,“女人放心,我不会骗你的。”
猝不及防,莫姬的衣裙飘带被猴儿扯破,她甚是气恼,手心中抖出一柄两丈来长的褐鞭,长鞭甩出,划了个标致的弧线,挟带厉风,凡被打中的猴儿皮肉吃痛,叫声更甚。另有不知死活的猴儿竟想用手来夺鞭,一触之下,如被火燎,满掌鲜血直流,这才发明长鞭上长满细藐小小的尖刺。
莫姬和夏侯风大惊,欲上前相救。鲛人则夺了银铩,欺身伏近,铩尖正对着他的咽喉,惊得莫姬等人不敢上前。
恨意已生,莫姬捻了个诀,缠在鲛人身上的长鞭上又长出无数条细藤,就像无数条触手在她身上蜿蜒,将她越勒越紧。与此同时,盈盈暗香自藤蔓上沁出,愈来愈浓……
鲛民气焦,叱问墨珑。
“不不不……”
“巧舌令色,鲜矣仁。”鲛人冷冷道。
莫姬嘲笑,发力抽鞭。若在常日,对方必然是要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但此次长鞭却纹丝不动,任凭她如何用力,它只紧紧绕在鲛人腰际。
“咦!”白衣墨客似比他更讶异,伸脖子张望。
熊罴径直睡得苦涩,连呼噜都打起来了。
叠障尖峰,回峦古道,野云片片,瑶草芊芊。山涧水冲刷着石壁,映着日头,光滑如玉璧,中间青松翠竹,绿柳碧梧,说不尽的舒畅落拓。数座竹制吊脚楼就在石壁旁泉水侧,依山而建,错落有致。远远便可瞥见有猴儿在吊脚楼间腾挪腾跃,又有花香果香,一派勃勃朝气。
“……哥!”
“……珍珠……这个……”白衣墨客似有难色。
说到“茶”字时,他已在空中,紧接着扑通一下,与夏侯风一色一样地落入泉水当中。
半晌以后,一头浑身黑如炭灰唯独脖颈上有圈红毛的熊罴手持两柄板斧,大踏步行过来。身后吊脚楼的曲廊之上,一名白衣墨客,羽扇纶巾,气定神闲,慢悠悠地摇着扇子。
“喂!喂!你醒醒!”鲛人这下才有点急了,对着熊罴喊道,“快点醒醒!”
听了这话,鲛人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半晌以后,铩尖却又逼近几分:“你若敢骗我,我就把你拆成一百零八块……”
“不急,不是另有半个时候么。”情势逆转,墨珑落拓地转头唤道,“小风,还愣着,快扶我起来。”
忍着腿疼,墨珑脑中缓慢地将事情前后清算一番,尽能够和缓道:“这事轻易,女人不必担忧。我这里有解药,女人喂他服一颗,一炷□□夫,他就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