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珑毫不包涵地打断她的话：“这些话都是庸人用来自我安抚的话，究竟上，莫说三个，就是三百个臭皮匠，也不会想出一个真正的好主张。”
墨珑远远瞧见灵犀与老头站在一起，恐怕她傻里傻气地反被人家操纵，忙赶了过来想要拉她走。
“那还差两年……”灵犀脑筋算不过来，“不是，还差一年多，对吧？”
灰袍老头面色稍霁，问道：“你为何想出来？”
若换做是小风，墨珑就直接踹一脚，倒是拿她没体例，手指在她额头小扣一记：“顶着鹅毛不知轻，压着磨盘不知重。”
“找过，他一向对姐姐避而不见。东海事件沉重，姐姐没法在外头逗留太久，便让人暗中庇护他。哥哥聪明得很，把那些人全都甩了，今后便没了他的消息。”灵犀顿了顿，语音哽咽，“厥后，玉匮上哥哥的名字变了色……”
不睬会他，墨珑拉着灵犀就走。灵犀心中仍在讶然，懵懵懂懂跟着他，直到进堆栈时，她差点被堆栈门槛绊倒才回过神来。
老头压根不睬墨珑，热切地看着灵犀：“我探听到了，明日有人要进天镜山庄。”
已经被骂得心头火起，灵犀不吭声，闷头往里走，径直回屋去。
墨珑想改口已然来不及，只得道：“找人也有很多体例，别用最笨的那种。”
对于这类没由来且冒着傻气的自傲，墨珑很想浇盆冷水，可看着她当真的双目，他噎了一下，出口的话变成：“渐渐来，总会有体例找着他的。”
“这么快就出来了？”
“以是你就想本身把哥哥找返来。”墨珑支着肘，偏着头看她。
灵犀到镜湖边去了好几次，皆是无功而返，绞尽脑汁想出的几个主张皆被墨珑驳了，且驳得有理有据，她只能心折口服。夏侯风的状况更严峻，先是每日夙起到镜湖边痴等，入夜才回；厥后竟连入夜也不肯返来了，墨珑和东里长劝不动他，只得让白曦每日里为他送些吃的。
老头站定，双目中有孤注一掷的猖獗：“女人，你想帮我对不对？现下有个忙，你就能帮上我！”
闻声他这么说，灵犀欢乐得很，眼睛发亮道：“你也感觉我会找着他，对不对！”
墨珑无动于衷，慢悠悠道：“良药苦口，忠告顺耳。这事不是人越多就越好办，你当是船埠上扛大个儿呢。”
墨珑将方才之事扼要地说了一遍，仍然气恼：“老爷子你说说，她行事是不是没轻没重，对人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你……”灵犀忙号召他，“我认得你，那日你被摔在冰面上。”
他话音刚落，灵犀跳起来就往外去，被他拉住：“你干吗？”
“找人。你呢？”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灵犀谨慎地问道。
“四十八年三个月十二天。”
屋内正骑在窗口往外探头的灵犀吓了一跳，转头瞥见墨珑出去，惊奇道：“如何了？”
“你姐姐不找他么？”
墨珑当即想起东里长说过的话――“逆鳞为红色，方才那片已离体多时，黝青暗淡，这条龙恐怕早已亡故。”他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说甚么。
敲了灵犀房门，没人应，墨珑内心一紧：她不会是又偷偷溜到那里去了吧？脑中才这么一想，手上便加了劲道，门压根也没栓好，架不住他的劲道，砰得一下就推开了。
灵犀恼道：“我看着有那么傻么？”
明显感觉她的目标难以企及，老头嗤之以鼻：“找到了她又如何？”
老头闷闷道：“……我家老太婆。”
“有人？”灵犀楞了楞。
闻言，灵犀一愣：“她病了？”
灵犀沉默了好一会儿，神采难过：“哥哥是家中独一的宗子，姐姐想着他成年后必是要执掌东海，常日对他的教诲非常严苛。厥后有一回哥哥做错了事，闯出祸来，姐姐要重罚他，两人起了冲撞，以后哥哥便闯出水府，再不肯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