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你姐，我真的……”墨珑话说到一半，正对上她没好气的眼神，终是没忍心说下去，“走吧，我带你用饭去。”
“不巧。”墨珑慢吞吞道。
店小二先是一愣，转而才明白过来，连连点头。很快，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菜肴流水般端上来，已两、三日没吃过端庄东西的灵犀先用鱼汤泡了几块饼端给小肉球。她也是饿极了，运箸如风，半晌便吃了大半，这才稍稍缓下来。
灵犀瞠目结舌，讪讪说不出话来。
“我才没那闲工夫。”墨珑佯作不屑地应道。
灵犀低头不吭声，算是默许。
“我没钱。”
墨珑没听清：“嗯？”
墨珑在旁支着肘看她吃，忍了忍，没忍住，还是想骂她：“你也是笨，没了钱两，连顿饭都吃不上。”
灵犀怒瞪他：“不帮手就算了，何必说风凉话。”
“谁说要抢……笨死你算了。”墨珑斜睇她，“快吃，吃完我带你长长见地。”
“行了行了，谁不晓得海鲜好吃，得瑟甚么。”
“你……”
“在河里头吃了条生鱼。”灵犀回想那条鱼的味道，眉头拧起，苦大仇深道，“一股河腥味，难吃不说，刺还多，比我们海里头差远了。”
这个破处所！灵犀愤怒得很，试着挪挪脚，无法任凭她如何拼劲尽力，就像无形中有密密匝匝的绳索捆住她的脚面，将她紧紧绑定在冰面上。折腾了半晌，她力量耗尽，不得不放弃挣扎，认命地想来日姐姐若晓得她在外头这般丢面子，想必必然气得很，不知要如何罚本身。
“这话仿佛该我问你吧？”墨珑反问她，“你不是回东海么？”
墨珑取出火折子，顶风晃了晃。
“你才被驴踢了！”灵犀愤怒道，“我探听过，传闻有靴子是用深海鱼油浸泡过，不易被冻上，可惜我身上没钱，买不起。”
灵犀本能地抬脚，感遭到已有些许松开，心中大喜，用力用力一挣，双脚公然脱困。墨珑挟着她，飞掠而出，回到湖边，这才松开她。
镜湖形如其名，湖面平整如镜，倒映着烁烁星光。镜湖的另一边，便是天镜山庄的入口，被浓厚的雾气所遮挡，内里的人底子看不清是怎生模样。
灵犀闷闷道：“我天然是探听了。”
“本来心跳这么好听。”她自顾自想，“陆上的都比海里头要跳得快么？这倒是奇特。”
火亮光起的那瞬，灵犀就呆住了，紧接着又瞥见墨珑面上戏谑的神情，不由又窘又恼，没好气问道：“你怎得会在这儿？”
昔日脱手那般豪阔，现在瞧她这般模样，墨珑叹了口气：“你住那里？”
“那倒不消。此次真是多谢你了，不然在冰面困到明早，被瞧见就太丢人了。”灵犀笑道，“此次真是巧，恰好你到湖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