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绵英这才瞧见主子笑吟吟地站在跟前,赶紧跪下施礼,“主子方才得了福建来的信儿,正要向您禀报。”
“这就是五殿下的高超之处了,要真正地紧紧节制西北大营谈何轻易?就连端亲王镇守那边数十年,能节制的也只要本身的亲信中军罢了,其他的兵权全都分化在各统领佐领参领手中,独一的异数就是具有西北最精锐步骑的展破寒。也不知五殿下用了甚么体例,竟得了此人的尽忠,这才以莫须有的罪名囚禁了端亲王,并以矫诏让本就收了他贿赂的众将不敢轻举妄动,然后缓缓收了他们的兵权。底下的士卒哪晓得这些活动,一个皇子的名头摆在那边,谁会信他竟是背叛?”海观羽无法地点头叹道。
能为帝王者,常常是耗费亲情,断绝六欲,但同为皇子,却还是有亲疏之分。风不管之母出身寒微,朝中并无多少后盾,天子向来又不喜此子,天然能够毫无顾忌地动手肃除。而风无昭乃是皇后嫡子,自幼得宠自是不在话下,现在父皇固然措置了贺家,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支撑立嫡子的还是不在少数,父皇不得不谨慎。不然,凭风无昭一个毫无军功的皇子,就算得了西北大营,只要在士卒中煽风燃烧,保不定有谁贪功,一场叛变就能取了他的性命。
半信半疑地接过绵英递过来的信,风无痕仓促展开一看,先是讶异,然后又看了一眼中间的绵英。“绵英,看来本王真的藐视了你啊!”他很有深意地说道。
“甚么好信?”风无痕大喜,随即神采又阴沉了,莫非宋峻闲查出了点甚么?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这个设法,如果如此轻易,在西北的风无昭哪会甘心背这个黑锅,早就撂出统统了,还用得着费经心机为了自保而想要图谋不轨?
风无痕略有些难堪地答道:“爷爷那里话,不信您到内院去看看,我哪敢欺负她们?怕是捧在手内心都怕伤着了,您老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爷爷今次如何有空到我这里来坐坐。”打发走了外人,风无痕顿时换了一副亲热的面孔,既然海若欣和海若兰都已经下嫁于他,那么天然对于海观羽就不能像之前那么生分。何况海观羽明天的来意早在他的料想以内,模糊的风无痕另有些惭愧,祸水西引本是和其别人筹议好的,但没想到风无昭竟有如此胆量。此事措置地如果不好,就是一场内哄,这是他不管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海观羽坐在官轿内,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苦笑不已。风无昭实在是太莽撞了,暗中下名片杀贺莫斐已经份属丧芥蒂狂,却还是不知改过。倘若他在听到了风声后,能尽早以密折赔罪,或是将罪恶推委在部属身上,天子碍着朝廷的脸面,最多就是给一个不轻不重的处罚,今后在缓缓图谋,一定就没有登龙的但愿。现在事情闹腾成如许,激起天子的真火,又是一次大难。“改道,去勤郡王府!”海观羽突然叮咛道。
“实在父皇只是下不了狠心罢了。”风无痕高耸地冒出一句,他想起父皇当年措置二皇子时的断交,心中不由苦笑。
“你那胡涂的五哥矫诏夺了端亲王风寰杰的兵权,自代大将军之位,还差点害了奋威将军段致远的性命。段致远在儿子的援救下死里逃生,朝廷这才及时得了动静。唉,这也是劫数,离西北大营比来的陕西,甘肃和四川,通省官员中有很多都和五殿下有干系,现在竟是牵一发而动满身,皇上投鼠忌器,群臣们各自打着算盘,难啊!”海观羽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方才感到一阵口渴,端起茶杯痛喝了一气,把昔日那些居移体养易气的格言全扔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