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汹汹的雄师,转眼便鸡飞狗跳,狼狈非常。
刘备不由心生疑窦。遵循胡人本性,头子身亡,必然一哄而散。现在大单于独子被杀,皇后被掠。营中群龙无首,合法乱作一团。如何能敏捷集结两批人马,死死咬住不放?
强弓以构造驱动,三排连射。箭发如雨,涓滴不见停歇。
“挥!”刘备一声令下,斩马刀迎头劈下。
熊熊燃烧的构造箭车,或能挡王骑半晌。
剩下几辆构造箭车亦被鲜卑王骑放火燃烧。刘备命车夫驱马并行,以着火车厢挡住追兵。又在绣衣吏的护佑下,车夫单骑逃离。
冒死对射,皆被甲骑具装所挡。构造箭车以马力驱动,车厢内箭矢充沛。久射不倦。追兵大半死于乱箭,鲜卑精骑纷繁止步,不敢追逐。
此次人马皆披重甲,顶盾在前,乱箭亦射不穿。
丹阳白毦蓦地举刀,将嵌在刀刃上的骑士生生挑起。
鲜卑王骑皆披重甲。斩马刀回声嵌入肩甲,崩起无数火星。
风向倒霉。
正如本身为防暗刺,不住中军大帐一样。檀石槐也不在大单于王帐内居住。
刘备点了点头,这个解释很公道。
见事不成为,车夫飞扑上马。斩断缰绳,单骑拜别。
不久便有一辆构造箭车被毁。又有一王骑掷入火把,车厢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丹阳白毦两两一组,斜劈,横扫。出刀,收刀,整齐齐截。即便是重装王骑,也难逃一刀两断!
“喏!”白毦精卒纷繁上马,取斩马刀在手。
又指着地上被他斩成两片的胡服壮汉说道:“此又是何人?”
刘备居中,鲜卑王骑知其乃是头领。这便纷繁打马冲来。
檀石槐就躲在营中。
数辆兵车排成一排,滚筒扬起的白垩,又被西北风吼怒卷起,刹时漫衍大片。鲜卑精骑猝不及防,白垩入眼,涕泪横流,灼痛难当。人马皆是如此。跟着尘暴越来越密,呼吸也更加困难。
翻越一座缓坡时,马速陡降。眼看兵车便要被追上,刘备笑着举剑。
匈奴“妻后母,报寡嫂”的风俗,刘备自有耳闻。《史记·匈奴传记》载其俗:“父死,妻厥后母;兄弟死,皆取其妻妻之”。匈奴风俗,鲜卑因之(担当)。换句话说,檀石槐身后,这位大阏氏便将嫁给和连。檀石槐虽未死,今其独子却呈现在继母帐中。对民风开放的胡人来讲,或也平常。
刚到十步开外,粗麻绳蓦地绷紧。
未几时,身后蹄声如雷。恰是鲜卑精骑追来。
这便怒冲到车阵,挥刀狂劈车厢。
“喏!”吕冲翻身上马,领绣衣吏寻路边大木,系上粗麻绳。
寒光如练。火星迸溅。
“磕!”摆布两刀,刀背相撞。将嵌在刀刃上的半截骑士,磕落空中。
大阏氏面露悲色:“大单于独子,和连。”
刘备挥了挥手。吕冲这便取狼皮大氅在手,上前将大阏氏层层裹住,扛在肩上。
虽面露镇静,眸带惊惧。姿容却明示统统。如此国色,当为鲜卑皇后。
见和连尸身,奋不顾身的鲜卑军人,皆大惊失容。呼号驰驱,各自逃窜。
环顾两侧林木,刘备这便命令:“下拦马索。”
想就此出险,乃是妄图。
落马鲜卑王骑,纷繁毙命。肚肠齐出,血流成河。
满身西域镶环甲,挥动龟兹弯刀,人高马大,必是鲜卑王骑!
车厢内便有一根近似天车的滚筒,绕轴转动。装满车厢的白垩顺风飞扬,好像一场红色风暴。
剩下几辆兵车,垂垂拖后。
西北朔风,鼍龙骑一马抢先,白毦精骑居中。十几辆构造兵车皆拖在最后。
又行一段,昨日安营山梁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