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即便是那黄穰也很有姿容。刘备不忍摧辱,便给了他百口一个痛快。谁能想到,风头一时无二的鲜卑大单于,竟是此等货品!
收拢战马,枭去敌首。步队日夜兼程,返回白檀城中。
黄忠这便问道:“少主,现在又该如何?”
垂垂将死,刘备乃至不屑杀之!
见刘备迟疑不定,阎柔蓦地跪地:“为主公分忧乃臣下分内之事。阎柔此去,纵百死亦不转头!请主公明示!”
人马回营。不急洗漱,这便将鲜卑大阏氏带到帐中。
刘备即使有万般无法,却也无可何如。一击不中,鲜卑王庭必有防备。说不定此时鲜卑游骑正源源不竭向王庭赶来。
人吃马嚼,何故久持。
阎柔、阎志,兄弟二人,当然是死士。只是此去艰巨,两人皆幼年。事关存亡,刘备岂能等闲拜托。
也难怪当时和连也在场。必是为奉侍父皇安寝。如此一来,一些都合情公道了。
大阏氏悄悄顿首:“恰是鲜卑大单于檀石槐。”
谁能想到,纵横捭阖,兵马甚盛,南抄缘边,北拒丁零,东却夫馀,西击乌孙,尽据匈奴故地,东西部大人皆归焉。东西万四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收罗山川水泽盐池的,鲜卑大单于檀石槐。正值丁壮,却如此老迈不堪!浑身高低无一丝豪杰气势。
“也在军中。”公然如此。
鲜卑和炎汉气运鼎祚,皆在此一战。
胡人所赖有三:“水草”、“刍稾”、“盐地”。
不等她答话,这便命乌莲将其押下,搜身换装,让麾下女卫好生把守,不得虐待。
乌莲见刘备神采凝重,这便点头:“我且去把他唤来。”
“主公既能来,阎柔自也能来。”阎柔幼年老成,身形只比刘备稍弱。办事纯熟,无人将他当作弱冠少年。
乌莲答道:“无妨。不管乌桓还是山蛮,皆精于射。上墙守备,比弓弩手涓滴不弱。”顿了顿,又说道:“独一忧愁,只恐弓多箭少,守不满旬日。”
“先前帐中身患鼠疫的老者,但是檀石槐?”
刘备叹了口气:“此去艰险,你要有万全筹办。一起皆是鲜卑牧场,若遇查问,如何脱身?”
“主公。”阎柔抱拳施礼。
但是,檀石槐若一心想置刘备于死地,重兵围城。得空他顾。鲜卑气数将尽。数十年内,相互攻伐,兵乱不止。再有力南下。
“小到不计。”乌莲说道:“重伤数人,重伤百余。无人死亡。”
“大单于饱受瘟疫折磨。如你所见。已光阴无多。”大阏氏安静的开口。脸上无喜无悲。难怪四年后便无端身亡,本来早已身染恶疾。
到时,雄师合围……
寒冬将至,彻骨极寒。
刘备一声长叹。
刘备叹了口气:“莫非阎志……”
阎柔抱拳道:“柔晓得胡语,在邑中常为奸商,对塞外诸胡心知肚明。若遇盘问,便诈说是别部鲜卑大人麾下骑奴,来往王庭联络。胡人必不生疑。”
智勇过人的少君侯,此时又怎会还想不明白。
刘备笑着点头:“如此,甚好。”
撤兵时一起奔驰,刘备来不及讳饰行迹。再说,如此多的战马,也无从藏匿。鲜卑雄师只需顺道南下,不日便可直抵白檀城。
标兵来往坝上草原门路,搜索鲜卑踪迹。趁着最后的余暇,日夜完工的砖窑,又出砖十万。包裹垣墙来不及。刘备命匠人将砖头砌在墙后,垒成一座座梯形墙墩,加固墙体。城内新打的数口水井净水不竭。粮草齐备。楼桑季季大熟,运来足年粮草。本年便是大旱蝗灾,亦可歉收。北地饿殍各处,草原亦不例外。即便奇计不成,鲜卑可又能围城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