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后再无声音传回。
三今后,已聚五万。吕冲领绣衣吏安然返回。刘备手书锦囊已交给魏袭。魏袭又命人星夜南下平波水砦,交给程普。两计成一,刘备稍稍放心。
“少主!”吕冲大惊。
“冢中枯骨,刀下亡魂。”刘备傲气一笑:“且去会会他!”
操弩手奋力绞索上弦。鲜卑游骑已入八百步。
十今后鲜卑雄师拔营,直冲白檀城而来。
“喏!”吕冲这便去请鲜卑皇后。
檀石槐打量着尚未及冠的刘备,眼中忧愁一闪而逝。关于少君侯刘备,北地胡人亦知。少时便一金知民气。今初长成,就敢亲提一军远赴塞上,险将本身斩于帐内。现在回想,亦后颈生寒。
兵为将胆,将是兵魂。
板楯敏捷散开一条通道。刘备和黄忠纵马出列。冲停在千步以外的黄金王座走去。
待王座回阵,鲜卑雄师立即策动。从四周八方拉出数个锋矢,直冲白檀城而来。
只深深看了大阏氏一眼后,暖和柔情便蓦地不见:“如少君侯所见,我已光阴无多。那日便死于少君侯剑下,亦无怨无悔。人生便如这草原,春荣秋黄,日升月落。本想将这万里牧场亲手交给子嗣,一代代传与种辈。岂料独子却被少君侯一剑剖成两半。老夫一针一线,亲手缝合。付之一炬。此生再无牵挂。今提精骑十万,不为报仇。也只为座下牧人寻一条活路。”
“大单于何不将皇后接回?”刘备提声相问。
刘备打马回城。板楯黄弩手鱼贯退入,吊桥跟着升起。
标兵无用。马蹄声响彻云霄,所过波折草木皆被踏平。飞禽走兽奔逃遁藏,好像季世征象。
箭长如矛,远射千步。
檀石槐眼中闪过一抹柔色:“谢少君侯善待。”
便有一骑,纵马直冲城下。挥鞭喝道:“鲜卑大单于请汉将阵前答话!”
檀石槐亦点头:“多年前,炎汉天子要与老夫封王和亲。当时亦正幼年,如少君侯这般无二。现在想来,若两家和亲,或许亦是一条前程。”
比及近处,篷车随即翻开一条缝。车内恰是鲜卑大阏氏。
斯须,一个由数十人合力抬起的黄金王座,从十万雄师中,缓缓走出。
黄旗竖起,城头的千余板楯黄弩手,早已对准目标。
白檀城虽不能说固若金汤。但是以此时鲜卑粗陋的攻城东西,又岂能等闲得逞。
那股冲天而起的戾气,好像乌云压境。六合为之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