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下认识的掠过皇后近臣,远远围观的中常侍郭胜时。刘备灵光乍现,这便觉悟。
窦太后目光清冽,似有肝火。从何背工中接过绶带,提给了柜台内的主事。
出‘冷暖水洗’,一行人又来到‘春秋寝具’。
何后微微一笑:“我身无长物,只此一玉。且让舍中主事一看,能典多少钱?”
下臣如何能平视帝后!
斯须,主事满头大汗,请刘备借步说话。
转到后街,何后忽指着金水质舍问道:“君侯,此处做何谋生?”
“何物?”董太后远来,未能看清。
刘备一愣:“为何?”
但是为何?
“让太后见笑了。”刘备风雅承认了。现在天降麒麟之说,路入皆知。刘备又何必否定。
特别是三楼豪侈品专柜。不管是哪个朝代的女人,对这些灿烂夺目,光彩流转的金饰,皆贫乏抵当。但是,三位天家贵妇亦未脱手。流连忘返,极尽赏识却做不了假。
“朕知你体贴。”董太后寒舍世人,径直向‘金玉银楼’走去。
假定。
“可也。臣,求之不得。”刘备笑答。
功于心计,长于买卖,又豁得出去。此女剧毒。今后莫再伶仃相见。牢记!牢记!
董太后不由目露轻视:“既是陛下所赐,自是无价之宝。当珍之重之,稀之爱之。岂能以钱货论之。”
“这……”刘备不知该如何作答。何后莫非要索贿?
三人旅游一番,并未脱手。
巍峨矗立的‘临乡百货’,天然要进。三人游走在各个柜台之间,听刘备细心讲授,几次点头。
啪嗒。
“听闻君侯灵秀天成,本日朕才着名不虚传。”窦太后轻柔一笑。我见犹怜。
这块‘温宫玉’,何止是烫手,清楚就是火种。陛下得知,必然肝火中烧。一干人等,皆是极刑。且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想要何后守口如瓶,这比封口费,刘备定是要出的。乃至身后不断抹汗的主事,都没法再留此地。早早遣回临乡,以免引火烧身。
如此私密之物,竟堂而皇之的拿出示人。将天家脸面置于那边。
何后这便认罪赔罪:“臣妾出身商贾,一时尽情失色,有失面子。请母后惩罚。”
斯须。何后展颜一笑:“君侯捧珠之恩,来日必涌泉相报。”
听闻王美人分娩期近,陛下有废长立幼之心。何后后位难保,故要请陛下身边中常侍们,代为讨情。这明显是一笔不菲的资金。因而,她确切缺钱。
“水洗水暖喷淋灭火诸器,可否遣良匠入永乐宫,为朕修建?”董太后先脱手。
刘备与之悄悄一碰,这便垂下视线,以示恭敬。
话说,这确切是古时官员索贿的套路之一啊。
只留窦太后仍立足原地:“金水小市已游过半,且不知另有何‘欣喜之处’?”
吃了哑巴亏的刘备,还能如何?
有道是三个女人一台戏。
其间内幕,无人所见。
主事满头大汗,躬身秘答:“此玉名‘蛤玉’,又称‘温宫玉’。乃是,乃是……”
何后笑道:“君侯不必介怀,亦无需多想。此举并非儿戏,确为‘典物济急’。”
刘备这便说道:“待造好永乐宫水洗诸器,臣便遣人去云台为太后督造。”
“如此奇思妙想。皆出自君侯?”轻柔的声音来自窦太后。
“好一个‘典物济急’。”见四下无人,何后忽目视刘备,眸光清洌。
“如此,甚好。”窦太后亦不动声色的跟随董太后、何皇后而去。
唯有费钱免灾。乃是上上之策。
主事亦不敢接,捧出丝绒托盘,让太后将此玉放在盘中。
言外之意,刘备岂能不知。这便低声言道:“男女裁缝,或可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