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笑着指了指母马,小瘦子旋即叹了口气。
黄骠马浑身脏兮,毛色暗淡,还与马粪一窝窝的结成了块。只是眼睛仍然有神,正严峻地盯着世人的行动,不断的打着响鼻。
“涿县刘备。”摆布想过,似无不当,小瘦子这便说道。
人来人往,小瘦子和他的病马很快就被熙攘的人群淹没。
家里的木板有很多,从三叔家借来锯子和铁锤,对比书箧的尺寸和母亲一起锯成木片,然后用先前马市铁匠所打的六角形铁条共同铁锤,为层层木板上敲打出密密的孔,只需整齐的插入箱中,蜂箱便算完工了。
“和一金。”
割草就算了。小瘦子和小妇人都不是这块料。放养是最好的挑选。将马牵到溪边,小瘦子能够捉虫牧马两不误。
小瘦子在薄铁板上一笔一划的写出涿县刘备四个字,铁匠依着笔划,敲敲打打,再将铁板翻过来,几个凸起的篆字便跃然板上。
待马儿沿溪岸吃饱嫩草,便牵回家。半路又从三叔家买了车麦秸,筹办用厚厚的麦秸铺满马厩。家中老宅虽年久失修。可倒墙不倒架,马厩还是有的。
一人半块糖饼,母子并排坐在廊前,悄悄的看着雨线。
小瘦子赶到厨房,那只肥虫却不见了。细细寻觅,好嘛,又钻回半边蜂巢里去了。
许是有病又有孕的干系,母马慵懒的狠。归正吃草老是踱步,连小跑都没有过。早上牵出,傍晚牵回,也不怕跑丢。
“有题目吗?”
小瘦子还是藐视了一匹马的代价。
隔墙有耳。
“此马有疾,好生照顾。”丢下句话,老族长这便轰走了看热烈的人群,起家拜别。
对着火印看了又看,老族长这才长出了口气。
“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小小年纪就晓得藏拙,母亲深感欣喜。
再牵马出来,世人叹声更浓。钱货两讫,退是决然退不掉的。认命吧,小子。
将路上采来的马齿苋分给小火伴,再辅以蜂蜜的引诱,孩童们一拥而散。
“劳烦小哥把字写出来。”铁匠挠了挠头,憨声笑道。
“敢问小哥,烙上何字?”
记着了小瘦子的气味,母马也就任凭他牵着分开了马厩。
“本来如此。”母亲欣然点头,“换了匹马?”
“嘿嘿!风俗了,风俗了。”
母亲干脆也就不问了。
下雨天也好办。身下的麦秸再撒上麸皮,母马便能足不出厩,美美的饱食一顿。小火伴们找来的草药,辅以新奇的草料、洁净的寓所,让母马的病情日渐转好。
怀揣独一的一个金饼,牵着匹病马,在四周人的嘲笑声中,小瘦子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马市。
实在,草药的疗效倒是其次,关头是腹中有子,母马断不敢死。
小瘦子叹了口气,“我道胡商为何只给我一金。本来早知母马腹中有子。”在胡商看来,十九金实在买的是腹中小马。
“我家在乡间,你能跟我走吗?”小瘦子抬头笑问。
“如此说来,印刷术早就有了发源。”小瘦子对劲的点了点头,“就等纸张提高了吧。”
“看他穿戴不似有钱的主,哎,多数也是个不幸人。”
第二天一大早,门前就围满了人。大人小孩都有,就连老族长都来了。和看热烈的闲人分歧,老族长是来看买卖凭据的。
“去野地寻一种叫马齿苋的草,能止泻。”说着,苏双又从怀里取出一株野草。
“她腹中有小马,你说她如何会死?”苏双在小瘦子耳边说道。
奉求铁匠将一根拇指粗的铁条敲成六角形,留做他用。等小瘦子再返回马厩,正见苏双一边给黄骠马的伤处抹药,一边悄悄的私语。待母马安静下来,这便套上笼头,穿上缰绳,交到小瘦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