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扬雄在训诂书《方言》中说:“绕衿谓之帬(裙)。”
女道笠裠(qún)遮面,玉色昏黄。悄悄一笑:“所谓何事?”
刘备在廊下施礼。
家中胡姬颇通香薰。又暗中请来蕃邸的西域香师,合力调配初级花露。
除红妆外,亦有白妆。白妆便是不施胭脂,单以妆粉敷面。称为“白妆青黛眉”。权臣梁冀的老婆孙寿,曾在两眼下沾妆粉,如同啼痕普通,名为“愁眉啼妆”,曾流行一时。两种妆面皆能凸显妇女忧戚的意味,易于博得男主的垂怜。
只是,室内别无旁人。为何还要整日戴一顶斗笠,刘备并不清楚,也没有问。随她吧。
诸母亦忙于绣衣。
诸母亦轻声答道:“午后坐定,想必用不了多久。”
刘备落座问安。看了眼闭目养气的女道,这便低声问道:“姐姐何时会醒?”
笠裠,亦做笠帬。斗笠沿,下垂绢帛,用以遮挡风尘。因多与斗笠向配,又称帽裠。
《西京杂记》亦有汉武帝所建神台上,门窗之扉、屏风“悉以白琉璃作之,光冶洞澈也”。
一样是医用酒精。花露却远比酒精闻名。
此妆容,要先于脸部涂抹一层胭脂,再用米粉(铅粉)悄悄敷盖,俗称“飞霞妆”。这妆面合适老妇。可使老妇显得面色红润、容光抖擞、闪现芳华美态。
面前这座紫铜甑锅,恰是比刘备原初设想更加高效精彩的蒸酒器。
古法琉璃,乃是用“琉璃石”插手“琉璃母”烧制而成。源于炼丹术。
《北史·大月氏传》记录:“太武时,其国人商贩京师,自云能铸石为五色琉璃。因而采矿山中,于京师铸之,既成,光芒乃美于西方来者。乃诏为行殿,容百余人,光色映彻。观者见之,莫不惶恐,觉得神明所作。自此,国中琉璃遂贱,人不复珍之。”
如此神技,承平道中必有高人习得。
诸母这便停动手中针线,目光慈炯,柔声说道:“快出去。”
身处高楼,足不出屋。却仍要扮装。这实在是一种糊口态度。
比开初来时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久居侯府,现在已渐生归属。刘备唤其为:诸母。意为与父亲平辈或春秋附近的妇女,老妇。如此称呼,乃是从母亲处论。如果从同门师弟胡辅处论,刘备应呼祖母。只是胡辅现在姓胡,党锢未解,不宜张扬。亦不能与祖母相认。
特别是炎炎夏季,在手腕,脖颈、脚踝处涂抹花露水,不但清冷解暑,还能驱蚊杀菌。清冷一夏。
女道不会,女刺客不会,张教主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