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剑拔弩张的紧绷氛围，也随之冰消雪融。
谢明曦的亲娘好赖是端庄抬进门的妾室。她的生母，倒是通房丫环出身，连个妾室的名分都没有。
也怪不得颜蓁蓁心中不忿。她自恃极高，觉得此次必能考中前三。没曾想，最后只考了第四名。看第三名的林微微不扎眼，的确是天经地义。
由此也可见，世人皆势利。考中头名，便是最有力的证明。便是庶出，也仍然风景赫赫。
李湘如看谢明曦各式不扎眼，连带着对林微微也没了好感，扯了扯嘴角道：“林姐姐考了第三，也不必这般高傲目中无人。”
没想到，看着柔弱娇美的林微微也是个蔫坏的主。
啊啊啊啊！
林微微连着三年止步于考场外，年年报名，年年缺考，早已成了闺秀圈中的笑谈。
此时一见谢明曦，表情刹时阴霾。
颜蓁蓁和李湘如熟悉，立即笑着帮腔：“李姐姐才学出众，琴艺无双，我们都是极佩服的。倒是林姐姐，之前三年工夫虚度，本年一举考中第三名，委实令人不测。”
听闻排闼声，少女们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身材娇小生得敬爱的佟悦，是刑部佟尚书的嫡孙女。
颜蓁蓁用心提起此事，明显是成心戳林微微把柄。
现在到处被压了一头，都辩论都直不起腰杆来。实在可爱可恼啊啊啊啊！
温和的晨光透过大窗子洒落进敞亮宽广的学舍，几个十一二岁的少女坐在桌前，正低声谈笑。
李湘如皮笑肉不笑地嗯了一声。
方若梦笑得有些苦涩，没有吭声，算是默许。
她是婢生女，在方家一众孙女中，便如影子普通，无人存眷，毫不起眼。
谢明曦淡淡说道：“嫡庶有别，世俗如此，谁也没法窜改。不过，你无需是以自大。你我凭着本身的本领，堂堂正正地考进书院。谁敢藐视你我？”
同是庶出，方若梦对谢明曦顿生靠近之意。
身量苗条清秀斯文的方若梦，则是方阁老府上的孙女，却非嫡出，而是庶出。在一群嫡出的贵女中，方若梦自发低了一头，很有几分拘束局促。
……
输给别人也就罢了，竟输给了凶险狡猾的谢明曦！一想到谢明曦会在本身面前多么耀武扬威，她便怄得不得了。这几日，她一向怏怏不乐，直至本日报到，表情才稍稍好转。
颜蓁蓁直言无忌的说道：“你生母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
颜蓁蓁在家中受尽宠嬖，从未受过言语闲气，被林微微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面色非常丢脸。
颜蓁蓁：“……”
谢明曦心中悄悄道好，看林微微更扎眼几分。
尹潇潇立即接了话茬：“可不是么？我吊了榜尾，我爹还是欢畅的很。连着放了三日爆仗，吵得四邻都没法安寝。害得我都快没脸出门见人了。如果有人问我考了第几，我那里美意义张口。”
谢明曦似未瞥见李湘如丢脸的神采普通，和尹潇潇等人一一酬酢过后，又笑着看向李湘如：“李姐姐本日来得倒早！”
第二名！
秦思荨，颜蓁蓁，萧语晗，尹潇潇。都是熟谙面孔。
道分歧不相为谋。她成心和林微微交好，脾气相投，自是功德。
一张鹅蛋脸边幅娟秀的沐婉婷，是工部沐侍郎的嫡长女。
李湘如：“……”
方若梦定定神应道：“当然不止。我堂姐堂妹都一并来考了。只是，唯我一人考中罢了。”
方若梦内心微微一松，轻声应道：“我晓得。”
林微微故作讶然：“本来竟是李姐姐考了第二。虽比谢mm稍逊一筹，也已很可贵了。”
谢明曦对林微微顿生惺惺相惜之意，笑着应道：“恰是李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