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人帮手,不准偷懒,我每日下衙后去查抄!”
“你们俩,一贯恶劣不堪!”裴敏中拍着桌子骂道,“小六比你们年长那么多,都管不住,我看你们俩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薛允晟看看那两个小毛头,歉意地说道:“表姑父,我还是留下吧……要罚一起罚,我好歹是做哥哥的,不能临阵脱逃。”
“贤哥儿的马倒没甚么事,就是他也被敬哥儿那边的动静吓到了……表姑父,我错了……”薛允晟偷偷昂首看了一眼裴敏中的神采,又从速低下头认错,“我,我不该带着他俩去马场……如果实在甩不脱,我也应当本身就不去了。不然也不会有明天这一场闹腾……表姑父,您罚我吧!”
“我是怕,怕太子如许殷勤,万一皎皎……”她叹了口气,“拦着她不是,不拦也不是,才是真正难堪处。”
敬哥儿一贯是哥哥的跟屁虫,他见哥哥投降了,也赶紧说道:“爹爹,我,我也去,我跟哥哥一起去!”
贤哥儿闻声父亲问话,赶紧说道:“是,是我不该带着弟弟混闹,给小六哥惹事……爹爹,娘,我再不敢了……”他一拱手,像是赔罪的模样,倒是用手挡着脸,给弟弟使眼色。
敬哥儿倒是演得太投入,哭得收不住了。他一边抽泣,一边哭诉道:“真的爹爹,我当时就想,如果我被这马跑死了,今后可如何贡献爹娘啊!还如何给姐姐撑腰做主,叫她不受婆家人欺负啊!”
“不是喜好去马场吗?从明天开端,府里头马场的马粪都归你俩打扫!不准叫人帮手!甚么时候晓得本身错了,甚么时候才算完!”
“扫马粪,亏你想得出来!”宣惠听完裴敏中的转述,有点哭笑不得。
“因为女儿像我呀!”宣惠对劲地笑道。
兄弟俩齐齐点头,敬哥儿的面庞上还真挂着两滴泪珠。
“是不能拖了,玄月皎皎就要及笄了。”裴敏中沉声道,“以往有人提起来,我只说想多留两年,等及笄了再说。何况再拖下去,万一太子说动了皇上、皇后,就费事了。”
敬哥儿收到哥哥的指令,一个跨步上前,抱着父亲的腿就开端跪在地上嚎哭。“爹爹,那马可吓人了!我刚坐上去它就开端跑,吓得我几乎咬到舌头,呜呜呜……”
宣惠狠狠地瞪了两个儿子一眼,带着女儿和薛允晟出去了。
“本来嘛……”敬哥儿哭道,“母亲常常说,我和哥哥要争气,给裴家灿烂门楣,不要堕了父亲一世的名声……啊,另有,姐姐受婆家人欺负了,就打到门上去,以是要练技艺……”
“没甚么事,就是跟成颐姐姐见了一面,说说话……”宣惠俄然想到济兰的那句话,有些忧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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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孩子,也不晓得随了谁,如何就这么闹腾!”裴敏中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有些头疼。
“好的,爹爹!”
“不想扫马粪,是吗?”
裴敏中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坐下,问道:“你本日带着皎皎去坤宁宫,可说了甚么要紧事?”
宣惠两眼望着帐子顶部鱼戏水莲的图案入迷,口中喃喃地说道:“拼着这些年与嫂嫂的情分,若我们真不肯意,她不会难堪的。”
“那就去城郊的坪山书院,和你们小五哥一同读书去吧!一个月回家一次!”裴敏中使出了杀手锏。
“不是,”宣惠摇了点头,把事情说了一遍。“……礼部定了本年给太子选妃,这事不能再拖了。”
“到了马场,他俩就更闹腾了,我和马场的人拉了这个,看不住阿谁。一不留意,叫他两个都上了马……敬哥儿的马缰绳拉得太紧了,那马就奔起来,我和两个保护好轻易才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