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哥儿收到哥哥的指令,一个跨步上前,抱着父亲的腿就开端跪在地上嚎哭。“爹爹,那马可吓人了!我刚坐上去它就开端跑,吓得我几乎咬到舌头,呜呜呜……”
“没甚么事,就是跟成颐姐姐见了一面,说说话……”宣惠俄然想到济兰的那句话,有些忧愁起来。
“那就去城郊的坪山书院,和你们小五哥一同读书去吧!一个月回家一次!”裴敏中使出了杀手锏。
“是不能拖了,玄月皎皎就要及笄了。”裴敏中沉声道,“以往有人提起来,我只说想多留两年,等及笄了再说。何况再拖下去,万一太子说动了皇上、皇后,就费事了。”
贤哥儿本来跪得笔挺的身姿晃了两下,还没等敬哥儿明白过来,他就说道:“爹爹,儿子每日从崇文馆放学后,陪母亲用罢午餐就去马场打扫!”
“不想扫马粪,是吗?”
敬哥儿一贯是哥哥的跟屁虫,他见哥哥投降了,也赶紧说道:“爹爹,我,我也去,我跟哥哥一起去!”
“贤哥儿的马倒没甚么事,就是他也被敬哥儿那边的动静吓到了……表姑父,我错了……”薛允晟偷偷昂首看了一眼裴敏中的神采,又从速低下头认错,“我,我不该带着他俩去马场……如果实在甩不脱,我也应当本身就不去了。不然也不会有明天这一场闹腾……表姑父,您罚我吧!”
敬哥儿扯着嗓子哭道:“爹爹,如果我每天去扫马粪,身上一股臭味……还得去崇文馆上学,不被人笑话死才怪啊……爹爹,你不能这么毁你儿子啊……”
“好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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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敏中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坐下,问道:“你本日带着皎皎去坤宁宫,可说了甚么要紧事?”
“扫马粪,亏你想得出来!”宣惠听完裴敏中的转述,有点哭笑不得。
“本来嘛……”敬哥儿哭道,“母亲常常说,我和哥哥要争气,给裴家灿烂门楣,不要堕了父亲一世的名声……啊,另有,姐姐受婆家人欺负了,就打到门上去,以是要练技艺……”
“我是怕,怕太子如许殷勤,万一皎皎……”她叹了口气,“拦着她不是,不拦也不是,才是真正难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