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丹仿佛很像他的父亲?那年国公爷从辽东返来,说穆腾伊向他夸耀已经后代双全,把国公爷眼红得不可……”
“哎,罢了罢了,多想也无益。”宣惠叹了口气,“等成颐姐姐走了,我去宫里找嫂嫂探探口风再说。”
*
“骗你我是小狗!”那小公主急道,“那丫头说有一年过年,父皇潜邸里都没放烟花,元宵也没购置灯笼,金陵人都说是潜邸里一个姨娘小产了。父皇在金陵潜邸时,身边只要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不是贵妃,莫非另有人敢管皇后娘娘叫姨娘?”
台下,两个十岁摆布的小公主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着话:“……我母妃极想出来瞧瞧的,虽说西苑比不得南苑,但好歹也能出宫一趟。皇后娘娘发了话,可谁知贵妃娘娘竟然不肯出来,闹得我母妃也不敢来了。”
“就是的,我母妃也是这般说。回回都是贵妃娘娘败兴……客岁去南苑消暑,父皇也没说让我母妃去,算算我母妃都两三年没出过宫门一步了!”
梁濯坐在梁瓒动手,宣惠陪成颐坐在杨云舒动手,皎皎陪济兰坐在稍后的位置。宫中各皇子、公主皆有列席,后妃却无人露面。
“你们不懂,”宣惠笑道,“小五才是真正嘴上不说,内心有成算的人。只是,万一皎皎不喜好他们两个,如何办?”
“小五天然也是好的,”裴敏中笑道,“只是……也不知他像谁,十五六的半大小子,如何每天板着个脸……莫说皎皎了,就连咱家那两个混世魔王都怕他啊!”
“易求无价宝,可贵有情郎。宣惠,我们梁家的女儿里,只你一个是有福的。像我如许望四的人了,相公死了,还得跑返来为儿子驰驱,也不知今后他领不领我的情。”
“姐姐恕我直言,”宣惠低声道,“辽东本就是大周的地盘,你又岂能不知?以让出辽东为前提来借兵,皇上听了就不甚欢畅。再加上姐姐是想收回海西后再让辽东,那若没有收回呢?”
“多数伉俪的恩爱,都只是仿佛罢了。”成颐点头笑了笑,对宣惠道,“我这些年的日子,约莫皇后最能晓得。”
成颐歉意地笑道:“我是不是扫了你的兴趣?别放在心上……成国公眼红归眼红,别的女人给他生的孩子,他要么?”
“我宫中新来的宫女里,有个粗使的丫头是南边来的,祖祖辈辈的金陵人。前次我母妃问她父皇另有长公主、成国公在金陵时,有没有甚么轶事,她说的。”
“你又不缺儿子,惦记人家的做甚么!”宣惠瞅着他笑道,“那小五呢?”
次日巳正,帝后带着王公大臣到西苑演武场旁观马球赛。高台之上,梁瓒与杨云舒并肩而坐,两人皆是盛装列席,威仪持重。
她昂首看了看高坐台上的帝后,梁瓒正低头给太子说着甚么。杨云舒坐在一旁,冷静无言,随后从玉盘中拈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
“不,扎克丹和济兰都是我亲生的。”成颐笑着解释道,“我是想说,似你与成国公这般恩爱,天底下少见得很。”
裴敏中笑道:“我一点私心,你也不准藏么?小六从小跟我习武,若不是想着都是亲戚,不必多此一举,我早就收他做义子了。”
“我赌的是皇上的情意。”成颐果断地说道,“与其出兵攻打辽东,帮忙那边打倒我们,还不如帮手我们收回海西,起码扎克丹另有一半大周的血缘。我能够让扎克丹娶大周女子为大妃,再将济兰嫁过来,乃至把穆腾伊统统的女儿都嫁过来!”
宣惠感受这些话踢到了铁板,脸上有些讪讪的。
“我传闻……”一个小公主看了看四周,小声地说道,“贵妃娘娘是因为之前落过一次胎,就再不能生孩子了……父皇感觉她不幸,就封了她做贵妃。以是六弟跟七妹母妃一归天,父皇就从速说把他俩送到永寿宫去养。看他俩母妃变成了贵妃,还白得了宣宁侯府做娘家,好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