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原却未答复他，只是托起杯盏，饮了一口清茶，林紫夜凌晨泡的茶，分外暗香，透着清纯味道。
许劭看了出来，却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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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感觉白马寺藏着甚么奥妙，却又不晓得从何提及。”孙原没有看他，眉头舒展，眼神似是盯着茶盏，却也能让刘和瞧出他神思不在此。
刘和点头道：“一听便知是梵学高僧的言语，仿佛是某段梵学经文，和乃儒生出身，对梵学但是毫无关联，天然懒得理睬。帝都以内常有高僧讲经，大汉梵学讲经之学即始自安世高。相传他善汉话，在帝都讲经，听者云集，可见佛法已在帝都官方传播。孝明天子、楚王刘英皆尚佛，孝桓天子还在北宫供奉佛祠，道学高人襄楷上书孝桓天子时，有‘闻宫中立黄老浮图之祠’之语。梵学讲经可谓昌隆。”
“大明终始，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鄙人固然不精于卜筮之学，却自傲卦象不会错。”
“但是天道无边而人生有限，凡人平生所寄，皆由因生而成果。老子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便是窥破了六合大道，故而道家讲究虚静，贵柔守雌，以有为而尽为，方能贯穿因果。”
刘和方为孙原沏了一盏茶水，听了许劭言语，亦是笑道：“恰是。若不是为了这口好茶，我又何必每天都往太常府跑。”
“情不成至深，唯恐大梦一场；卦不成算尽，当畏天道无常。”
他望着孙原，笑问：“你可知是甚么？”
刘和与孙原同时抬起眉眼，皆发觉对方有所奇特。
“牵强。”刘和点头，“现在帝都内步步危急，你还另有闲心。”
刘和从未见过孙原这般一口将茶水饮尽，那脸上笑意带着不善，他所熟谙的孙青羽，一贯清风拂面，暖和待人，许劭这句话虽是有些无礼，但——真能让孙原如此失态？
孙原与刘和同时心中一动，刹时互视一眼：这位天机神相，公然有备而来。
孙原抬眼，一双眸子与许劭的双眼对视。
“他们兄弟三个，更是想出了匪夷所思的体例，每月的初1、十五均在平舆公开攻讦时政、点评人物，被官方称为‘月旦评’，凡是被三龙评点过的人物无不身价倍增。更被称为有小‘察举制’之名。”
他望着茶盏中的倒影，眉眼不动，只是淡淡问道：“照先生所言，六合之间统统成果，早已在开端便已必定，那人之平生，又何必拼搏追逐？”
“你不熟谙？”刘和反问一句，望着孙原差别的脸，不由一拍额头：“一时忘了你在药神谷十年，那里会认得他。”转脸冲酒保道：“请许先生出去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