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头鳄道:“南不倒在我们那儿。”
他手提鹤杖,气呼呼地翻开车门,跳下车来,南海仙女,如一片轻云,从车座上飞落,手握双剑,站在南极翁身边,寸步不离,南海仙童坐在车座上,瞋目圆睁,一手握着鞭杆,一手拔出长剑,别人长臂长剑更长,长剑如同一枝长枪,极具威慑力。
众魔一时俱各无语。
“对啦!干掉柳三哥,还你南不倒。一出我心头这口陈年恶气!”
“何故见得?”
***
柳三哥道:“龙卷风的外号叫甚么,你晓得吗?”
仙童回声:“是。”
鬼头鳄道:“简朴,非常简朴。”
柳三哥道:“鬼头鳄,你真会编故事,一派胡言!亏你想得出来。”
鬼头鳄道:“这话说对了,干功德我不能白干,得有酬谢。”
叫不醒嘿嘿一笑,身形一晃,又掠回到柳三哥的马车顶,缓缓坐下,道:“先让你尝尝味道,这叫当头棒喝,给你提个醒,劝你放下屠刀,转头是岸。”
柳三哥尽力调匀气味,在丹田积聚真气,糟糕的是,丹田里底子就提不起一丝真气来,他拔出剑,剑身靠在车座的把手上,神采淡定,冷冷地看着白毛风等人。内心关照本身,即便死,也要死得面子一点,即便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接着,南极翁用鹤杖指着柳三哥的鼻子,骂道:“你给我闭嘴!问你话时支支吾吾,不肯实说;人家说了,你却来拆台,闭嘴!我不问你,不准开口,我若问你,必须开口,如果拆台,一杖劈死你。”
路旁榛莽丛里闪出一条人影来,榛莽枝叶上的积雪悉悉索索摇落,来人竟是一个和尚,三十来岁年纪,身材高大,穿戴褐色棉布僧衣,一顶褐色棉帽,一双褐色棉鞋,背后插一根拂尘,和尚双掌合什,高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请行个便利,捎老衲一程。”
“老龙头。”
南极翁道:“信,我信。”
“柳三哥?”
火线路正中,站着两骑,顿时两人别离是白脸狼与与毒眼狼,他俩手握快刀,瞋目而视,必欲置柳三哥死地而后快,如若柳三哥再次在眼皮底下跑掉了,要再找到他,谈何轻易。
龙卷风道:“哈哈,差一点儿胜利,必然是柳三哥跟你说的吧。”
三只东北大狼狗,如三只饿虎,从三个方向,同时扑向柳三哥。
南极翁道:“老夫心中自有一本账,莫非老夫吃了那么多年的饭,白吃啦。”
柳三哥道:“我是不敢说,我如果说了,净空发痴叫不醒就不管我了,他如果不管了,我就死定了。请谅解,我不敢说。”
柳三哥内心有愧,感觉没有照顾好南不倒,导致南不倒落入了魔窟,他道:“她,她,她现在,在……”
柳三哥道:“我不敢说话。”
龙卷风答道:“能。”
不料柳三哥却道:“对,南极翁是在他们那儿,……”
坐在车顶的叫不醒,哈哈一笑,拂尘一挥,向白脸狼的弯刀上卷去,拂尘的柔丝也不知是何物打造,柔嫩如丝,坚固如铁,卷住弯刀,一扯一抖,那柄弯刀竟被拂尘紧紧裹住,又是一抖一扬,白脸狼只感觉一股大力猛力一扯,弯刀硬生生扯脱,竟向半空飞去。
当叫不醒方才与柳三哥并排坐在车座上时,白毛风等人,约有二十余骑,呼拉拉一下子,冲了上来,将两辆马车团团围住,更有三条东北狼狗,活蹦乱跳,汪汪呼啸,只等着仆性命令,便要上前撕咬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