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又道:“奉告你一个好动静,从这个月起,你加薪了,你的月薪跟我的一样了,只是职务稳定。”
瘦猴道:“没有。”
柳三哥道:“去月宫堆栈。”
小二道:“我才不焦急呢,我是为丁哥焦急,这喝采了伤疤忘了疼,他也忘得太快了吧。三哥,小二说的是气话,你可别介怀呀。”
柳三哥道:“哎,小二说的是气话。”
丁飘蓬多付了十个铜板给他,道:“你在这儿稍等,我去会个朋友,一个时候就来,然后再去前门,车费更加给你,如何?”
瘦猴道:“去去去,真是能吃能睡,心宽体胖。猫头鹰也该快来了吧?”
丁飘蓬拉开车窗,探头一看,公然,前面不远处就是月宫温泉堆栈的牌坊,巍峨富丽,金碧光辉。他道:“车老板,停一停,车费多少?”
猫头鹰笑道:“本来你没睡着啊。”
柳三哥道:“过一段日子,他又会回到都城,又会去看望小桃,不就更伤害了吗?我有很多事要办,我没有那么多工夫跟他耗啊,小二。”
瘦猴道:“多谢胡爷种植。”
赶车的应道:“好喽,爷。”
在春桃楼的东、西、南、北,都有掩映在树木中的小楼,此中间隔比来的是南面的睡莲楼,从睡莲楼的二楼监督春桃楼的门窗,视角最好,端的是一览无遗,尽收眼底。并且,象猫头鹰如许的一流捕快,只须两三个起落,便能冲到春桃楼。
赶车的道:“十五贯。”
听到这儿,丁飘蓬在房檐上一按,沿着屋檐,飞掠到屋后的暗影中,掠入树丛,走了。
他如一缕风般掠起,穿枝拨叶,掠到睡莲楼的屋后,又从二楼房檐下交叉到面对春桃楼的窗口。
那,就去看看。
三天前,柳三哥与王小二住进了前门旁的堆栈里。王小二改扮成五十来岁的小老头,忠仆模样,赶车的;柳三哥改扮成进京游学的墨客模样,看来是个有志宦途的青年才俊。
丁飘蓬跳上车,关上车门,将两边的车窗只开了一条缝,把窗帘拉上,也只留了一条缝,管自坐在车座上。
阿谁猴哥道:“真会叫,把人烦死,郎七,放长线钓大鱼,靠的就是耐烦。叫啥叫,你又不是第一回当捕快,这蹲坑等待,一蹲就是两三个月的事,那是家常便饭了。”
王小二道:“他嘴上挺硬的,本来是个多情种子啊。这叫‘明知山有虎,方向虎山行’啊,连命都不顾了,本来世上真有‘色胆包天’的人呀。”
窗口没有灯光,开了一条小缝,窗缝里飘出上等烟草的香味儿,却听到两个男的在窃窃保私语。一个道:“哎哟妈呀,老子盯得眼睛都酸死了,连鬼影都不见一个。猴哥,你来替我一下。”
第二天,丁飘蓬易容成波斯贩子模样,戴着头巾,留着大胡子,穿戴波斯的宽袍,步行到大栅栏,叫了一辆马车,对赶车的道:“去一趟城西的月宫堆栈。”
丁飘蓬走了,到了月宫堆栈门前,却不出来,向左一拐,走进了月宫堆栈院墙旁的巷子,巷子紧挨着月宫堆栈的围墙,非常清幽,行人未几,多数是本地的农家。
赶车的问:“先生,还去哪儿?”
小二道:“管他呢,他不欢畅他的,他走了,不就没有伤害了吗,那就更好。”
在不远处的树丛里,有小我在盯着他,这小我不是别人,恰是千变万化柳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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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要柳三哥晓得他在北京的住处,也只要柳三哥有151号宅院的钥匙。幸亏听了三哥的一句话,多留了个心眼,不然的话,白日从月宫大堂出来,随便你如何易容改扮,也难逃改扮成账房的瘦猴的神耳,夜晚飞掠而入,也难逃睡莲楼捕快们全天候的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