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柳三哥与王小二住进了前门旁的堆栈里。王小二改扮成五十来岁的小老头,忠仆模样,赶车的;柳三哥改扮成进京游学的墨客模样,看来是个有志宦途的青年才俊。
听到这儿,丁飘蓬在房檐上一按,沿着屋檐,飞掠到屋后的暗影中,掠入树丛,走了。
柳三哥道:“去了,他定会不欢畅,觉得我们在监督他,干与他的自在,侵犯他的隐私。嘴上不会说,内心会这么想。或许,过几天他就借端走了。”
铁面神捕乔万满是算准老子会去见小桃了,哼,老子来个满身进退给你看看。
这时,丁飘蓬听到有辚辚的马车声向这儿驰来,便忙又在椽子上悄悄一按,人便贴着屋檐的暗影飞到屋后去了,蝙蝠另有扇翅声呢,丁飘蓬没有,他飞而无声。这就是天山鹏仙轻功的高深之处。
丁飘蓬跳上车,关上车门,将两边的车窗只开了一条缝,把窗帘拉上,也只留了一条缝,管自坐在车座上。
俄然,郎七道:“胡爷,那我的月薪呢?”
丁飘蓬沿着院墙绕了一周,竟用了一个多时候。他选好了进入月宫堆栈的地点,那是在巷子拐角处的三岔道口,有几株大槐树,那儿便是白日也人迹罕至,是个抱负的出上天点。他回到赶车的那儿,跳上车就走。到了前门,他公然多给了赶车的双倍车费。然后,在前门大街逛了一圈,又跳上了另一辆马车,回到大栅栏,再从大栅栏,步行回李家胡同151号。
现在,只要柳三哥晓得他在北京的住处,也只要柳三哥有151号宅院的钥匙。幸亏听了三哥的一句话,多留了个心眼,不然的话,白日从月宫大堂出来,随便你如何易容改扮,也难逃改扮成账房的瘦猴的神耳,夜晚飞掠而入,也难逃睡莲楼捕快们全天候的监督。
马车在睡莲楼前停下,车高低来五小我,马车又辚辚地开走了。丁飘蓬又沿着房檐,飞掠到窗口。
郎七道:“说到加薪的事,就是睡着了,也会醒啊,胡爷。”
郎七道:“快了,快了。”那声音已经含混了。
猫头鹰道:“你去安息,我来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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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口没有灯光,开了一条小缝,窗缝里飘出上等烟草的香味儿,却听到两个男的在窃窃保私语。一个道:“哎哟妈呀,老子盯得眼睛都酸死了,连鬼影都不见一个。猴哥,你来替我一下。”
瘦猴道:“去去去,真是能吃能睡,心宽体胖。猫头鹰也该快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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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一缕风般掠起,穿枝拨叶,掠到睡莲楼的屋后,又从二楼房檐下交叉到面对春桃楼的窗口。
柳三哥道:“过一段日子,他又会回到都城,又会去看望小桃,不就更伤害了吗?我有很多事要办,我没有那么多工夫跟他耗啊,小二。”
瘦猴道:“你不肯干,就跟乔总捕头说去,那不得了,跟我说,说也是白说。”
可他错了,他乘坐的马车前面,远远的缀着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两小我,那就是柳三哥与王小二。他俩坐的马车也是临时租用的,柳三哥与王小二看着他进了月宫堆栈左边的巷子,又看着他从右边出来。
王小二道:“他搞啥花样?想出来就出来呗,婆婆妈妈的,在院外绕啥圈子,一点都不利落。”
柳三哥道:“扯远了。小二,你信不信,他早晨还会再来踩点。我俩在这儿找个小堆栈住下吧,早晨我还得跟着他去看看。”
柳三哥道:“哎,小二说的是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