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包厢,才是正宗听书的客人,包厢有八个,在楼上呈弧形雁翅儿排开,2号到7号包厢,离平话者稍远,唯独1号与8号包厢紧挨着平话艺人,不但艺人的论述听得逼真,其剖明说唱间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皆能居高临下,尽收眼底,属闲话瓦舍的甲等包厢。
麻雀道:“唔,传闻,霸王鞭与一窝狼是死仇家。”
三哥道:“不,实在是,四海镖局总镖头霸王鞭崔大安要找。”
因为,闲话瓦舍闲适安乐,艺人书又说得好,以是,茶客就多,买卖昌隆。
阿泉道:“实话实说,一点不带夸大的。”
三哥道:“给我带个口信。”
“哦?”明显麻雀有点不信,“欠你一条命?”
三哥也不追逐,去坝上三间茅庐,检察一番,茅庐破败,蛛网密布,灰尘厚积,空无一人,可见耐久空置,无人居住,又在山林中找寻小叫花,无果,至东方发白,三哥回堆栈。
白脸曹操道:“哟,怪有骨气的呀,不过,有人信么!”
黄鼠狼道:“‘一起顺风’的意义。”
麻雀接在手中,摩挲打量,不时又瞟几眼三哥。
阿泉道:“管半仙跟我沾亲带故呢,公开里塞点钱,贡献贡献管老,求他在龙长江跟前,说我抱病了,要乞假回家,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猜想王算盘不信也得信。”
三哥道:“哥没胡涂,也不会害你,信赖我,阿泉。”
传闻,指东打西,希奇古怪的剑术,由来有自,发端于无量河的无量魔王,白脸曹操的剑术是从无量魔王那儿学来的?
在暗处,柳三哥听了,差点笑出声来,这小叫花还真是小我精,想骗他,不易。
“这儿没你要找的人,去去去。”
“你能够卸下易容,让他认。”
三哥笑道:“哈,也是。”
半个时候后,三哥来到濠东桥上,那是座破桥,桥栏朽坏,桥上木板豁口,从豁缝里,能见到哗哗流淌的河水,大濠发源于西山,时宽时窄,濠水湍急清澈,向北蜿蜒,流入长江,落日下,远处濠上,有星星点点几艘渔船,大濠两岸芦苇丛生,芦花在风中如雪浪般起伏泛动,秋风飒飒,北雁南归,四外无人,凄怆清幽,真所谓“满目苦楚他乡景,悲催最是晚来风”,三哥触景生情,念及家人,不免有几分伤感。
进入包厢,身后的门合上,只见麻雀马爷坐在一张安乐椅上,朝他微一点头,指指身边的椅子,表示坐下,三哥落座。
上面的戏,看他如何唱。
“信。”三哥点个头,随即拐入街旁冷巷,像是两个熟人碰上,搭讪两句,以后,各找各的爹,各回各的家。
“是。在四海镖局杭州分舵混口饭吃,平时镖局待敝人不薄,总不能光伸手要钱,得给人家办点拿得脱手的事吧,这么一想,敝人便接了这活儿。”
三哥道:“小叫花主张老,这会儿,就是我出面,他也不会信。”
三哥心想:这约莫就是麻雀马胜利吧,他长得几近没啥特性,淹没在人群里,随便抓一把,就能抓出几十个来。
唐明皇是皇上,天下美女随到随挑,恰好喜好杨瘦子,你想破头也想不通吧,哎,想不通,就别想,费脑筋。
当时,黄鼠狼信觉得真,大喜过望,道:“啊,三哥,我们找的你好苦呵。”
“装?不会吧。”阿泉头摇得像拨浪鼓,说啥也不信。
阿泉道:“没,那晚,龙长江带着龙头大院的统统精英,赶到东风号客轮上去了,传闻小龙头将南不倒关押在底舱,龙长江要亲身提审南不倒,不料,南极仙翁带着两名弟子闻讯赶来,向龙长江要人,两边大打脱手,水道方还折了几名弟兄呢,东风号上乱糟糟的,不知如何一来,南不倒趁乱跑了。我在龙头大院的假山内,等穴道自行解开,趁机偷偷溜了,只要阿七晓得此事,他说你扮成了我,还跟他巡查了一阵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