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个瓶子,拔开塞子,将瓶嘴对着三哥的嘴,三哥觉得又是迷药毒药之类的东西,瞋目圆睁,紧咬牙关,死活不肯张嘴。
高大姐想起狐狸精的话,晓得鸭子又在吹牛了,哈哈大笑,道:“你意义是,如果老娘不放你,就要大祸临头喽?”
高大姐道:“我也想说一句实话,想听吗?”
说着,蹲下身子,伸手在柳三哥怀中掏摸,道:“哟,这小子另有点货呢。”从三哥怀中,抓出一把碎银,掂了掂,约摸二两重,支出囊中。
一会儿又默祷道:“解药,显显灵吧,装死可真不是好装的,把我的毒马上解了,我就自在啦。”
一个保镳上前,解下三哥的剑,捧给高大姐,高大姐看了看剑鞘,见剑鞘的皮质呈褐色,暗淡无光,有些年初了,是牛皮还是马皮,已认不出,归正不会是宝贵皮质,摁了摁,有点糙,石骨挺硬,陈腐不堪,毫不起眼,高大姐眉头皱皱,不觉得意。
另一人是个高大男人,秃顶上有几撮斑白头发,神采惨白,长着一只矗立的鹰鼻,目工夫冷,背有点儿驼,腰间佩着单刀,看来,约摸五十来岁风景。
柳三哥展开眼,望着**,清澈的目光略带挖苦,好似在说:如何,你,何如不了我,任何人,都何如不了我。
柳三哥心道:既已至此,那就脚踏西瓜皮,滑到那里算那里了,我就不信,运气会一向这么差下去呢,我更不信,迷药会一向这么喝下去。
她用左手捏紧三哥的鼻子,三哥憋不住了,只得张嘴呼吸,嘴刚一张,高大姐右手的瓶子一晃,瓶里的浆液灌进了他口中,咕冬咕冬,连喝三口,却感觉非常清冷光滑苦涩,一股清冷的汁液直入腹中,空肚中马上腾起一股暖意,发散开去。
高大姐道:“哪能呢,帅哥的话怎能不信,你说啥,我信啥,你说是一窝狼的人,我心别别跳,吓趴下了。”
说罢,起家告别了。
柳三哥道:“不。”
柳三哥道:“吃药了。”
柳三哥道:“就教。”
车外,老狐狸赶着马车,直着嗓子喊道:“花狐狸,点子醒了没有?”
狐狸精道:“好人家出身呀,是太原李秀才的儿子,爹要争气,儿要撒屁,李长根不像爹,贪玩,也不爱读书,勤吃懒做,无所事事,却又口无遮拦,喜好胡说,他要说,让他说去,千万别听他的,满嘴跑马,一派胡言。”
狐狸精对柳三哥不睬不睬,跺着脚,囔囔道:“老狐狸,你眼里底子就没有老娘,端庄买卖不好好做,一天到晚,想一夜暴富,也不想想,本身是个拐卖人丁的惯犯,背负着七条命案,六扇门子里的鹰爪孙们,在满天下找你呢,只要你在人前一露面,马上会被官府逮个正着,到时候,老娘可没空给你去送牢饭,秋后处斩,老娘也懒得为你去收尸,要怪,就怪你平时做人做得不上品,唉,这日子没法过啦,老娘这就走,你爱干啥干啥,免得你看着老娘眼睛出血,浑身高低不安闲。”
花公子问:“啥药?”
柳三哥讥道:“还说得出口,真不要脸。”
老狐狸忙收起刀,道:“别走呀,唉,我只不过诈他一诈,弄不好真是柳三哥呢,这世上的事,没个准。”
柳三哥道:“我是阴山一窝狼的人,现在放了我,啥事儿没有。”
花公子打个哈哈,道:“要去你去,我才不敢去呢,好啦,人在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得走啦,另有个约会呢。”
柳三哥道:“你也吃过?”
接着,掉转车头,到了菜市桥旁瓦子巷的一个院子里,将四个女人与柳三哥,一起卖给了百花院的**高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