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密意款款的模样,不像传说中的**,倒像是个天下少有的情圣。
西门庆脸颊抽搐了一下,然後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是客岁夏季,一日大雪纷飞,武二郎趁哥哥不在家,溜到武大师里。潘弓足正在房中沐浴,被武二那厮闯了出来,一对姦夫淫妇,便即乾柴烈火搅作一团。那醜态令人不堪入目,小弟义愤填膺……”
潘弓足清幽高雅,如同月宫仙子?程宗扬敢必定本身上辈子没传闻过,这辈子也没传闻过。
“兄台有所不知。那武家两个儿子生得醜陋,怕将来娶不上媳妇,自小便领养了一个姓潘的孤女给武大当童养媳。潘弓足被明静雪那老婊子带走,在光亮观堂留了十年,客岁才离山返乡,住在武大师。”
西门庆笑道:“那武二杀了不该杀的人,眼下他逃出五原城便罢,如果没有走,只怕一辈子都走不了了。”
“大雪纷飞往武大师里,武二郎这一起可不轻易。只不过……西门兄那里来的雅兴,冒雪冲风前去捉姦?莫非西门兄跟武大郎干系很好么?”
西门庆怔了半晌,苦笑道:“程兄快人快语,小弟无话可说。只是彻夜所言之事,都是小弟肺腑之言,还求程兄不要别传。”
西门庆张大嘴巴呆了半晌,然後又重重拍了一记桌子,愤然道:“不错!就是这个淫妇!勾引武二那厮,在病榻上气死武大,天人共愤!”
西门庆击节而歌,歌罢将铁箸扔在觥内,长叹道:“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潘仙子姿容绝代,清幽高雅,如同月宫仙子,程兄想必也传闻过。”
程宗扬遗憾地想,如何就没把你踢死呢?手腕暴虐跟武大只怕沾不上干系,多数是你手腕暴虐,让武大搏命踹了你一脚。
西门庆慨然道:“这一句存亡之情,便顶得上千言万语。”
西门庆赔笑道:“**略有夸大,不过,”西门庆举起右手,一脸正气地说道:“武二趁着没人的时候跟潘仙子眉来眼去必定是有的!”
程宗扬不客气地打断他,“你已经说过了。”
程宗扬笑道:“兄弟另有些不明白,西门兄这么废弛潘弓足的名声,对西门兄有何好处?”
西门庆怔了一会儿,傲气顿失,寂然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小弟当日在途中偶遇潘仙子,便和见到程兄一样,一见仍旧,敬慕之情,溢于言表……”
程宗扬只觉一阵恶寒。
西门庆解释道:“白武族位于清江峡谷,族中代代相传有兽人血缘。武氏兄弟便出自白武族。那两兄弟出世时三分像人,七分像虎,每到月夜就凶性大发,搅得族中不宁。”
幹你娘哎!“不是你说的吗?她跟武二郎偷情,气死武大。”
“佩服佩服。”西门庆说着牵动伤处,抚住胸口,连声咳嗽,俊雅的面孔模糊发青。
程宗扬看了西门庆一会儿,“西门兄仿佛不如何怕武二郎啊?”
西门庆击节低歌道:“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悲罗襟之宵离,怨秋夜之未央!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嗟温凉之异气,或脱故而服新!愿在发而为泽,刷玄鬓于颓肩;悲才子之屡沐,从白水而枯煎!愿在眉而为黛,随瞻视以闲扬……”
“小弟跟着潘仙子到了清江峡谷的白武族,才晓得她已经许过人家。如果旁人便也罢了,眼看着潘仙子如许绝色,却不情不肯地被强许给武大阿谁鄙夫,小弟不由心如刀绞。那些天,潘仙子整日以泪洗面……”西门庆说着,那双桃花眼微微泛红,泫然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