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的一声，谢艺腰间的钢刀跳出半截。他左手握住刀鞘，翻过钢刀。他行动安闲，机会掌控得不差分毫，军人庞大的身材如山般压下，仿佛主动扑在寒光凛冽的刀锋上。
“她在那里？”他淡淡问道。
使者浑身颤栗，他落空了一条腿，口中破裂的牙齿混着鲜血流淌出来。
“雲老哥的意义，我们能不能用石头把洞口封住，不让他们出来？”
谢艺目光缓缓亮起，他微微俯身，持刀的右手稳若盘石，然後猱身向前，旋风般突入人群。
使者嘶嚎着，头颅俄然一变，眼鼻向後缩去，嘴吻霍然伸长，伸开一条鳄鱼般的长嘴朝谢艺颈中咬去。
阿谁身影徐行走来，像从雾中呈现一样变得垂垂清楚。他头戴方巾，穿戴文士的青袍，腰间悬着一柄浅显的钢刀，目光安静而又安祥。
使者拉牛牛地转动着，“谁？”
使者尖嚎声俄然一滞，被那柄钢刀塞住嘴巴，口中充满了鲜血的腥甜和金属冰冷而辛辣的味道。
沉寂中，只要刀锋剔过骨骼的沙沙声。使者瞪大眼睛，看着本身的手指在刀锋下被削出白森森的骨骼。俄然他猖獗地嚎叫起来，“我不晓得！我不晓得！”
“没有这个名字！”使者鳄鱼般的长吻淌出血沫，眼角瞪得几近裂开，狂叫道：“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没有！向来没有！”
“碧宛。在那里？”
“可爱的外村夫！”使者嚎叫道：“巨大的巫王会为我们复仇的！”
谢艺翻过钢刀，用刀背敲下使者一整排已经活动的牙齿，然後道：“她在那里？”
谢艺渐渐踏过水洼，“她在那里？”
“她是巫王的姬侍！几年前病死的！”
“她的女儿呢？”
使者本能地向後退去，俄然尖声叫道：“你不是白夷人！是随商队来的外村夫！去死吧！”
谢艺一边问，一边拿起使者的手掌，抬起他的食指，像削生果一样，削去他指上的皮肉。他的行动很用心也很详确，就像镂刻一件艺术品那样用心邃密。
谢艺不再扣问，他提起刀，一刀斩断使者的脖颈。
这等因而让一群兔子养一隻老虎。不过这事就该白夷人头痛去了。
谢艺停下来，“她的骸骨在那里？”
谢艺从他脚背上拔起刀，然後手腕一翻，斜刀砍断使者的小腿。
“叮”的一声，使者飞速起落的脚爪俄然一顿，被一柄钢刀穿透脚背，紧紧钉在地上。
程宗扬收起灵飞镜，“刚才看到的，除了雲老哥，跟谁都别说。”
刀锋切穿了鬼军人的喉咙，鲜血飞溅而出。另一名军人张大口，无声地吼怒着冲来。谢艺眼睛盯着使者，看也不看那名军人。他右手握住刀柄，拔刀递出，像用一柄短剑一样送入那名军人胸膛，侧腕一拧，然後拔出。
瞬息间搏杀了两名刁悍的军人，谢艺神情仍然安闲不迫。
不管谢艺的目标是甚么，起码他与鬼巫王为敌。仇敌的仇敌就是朋友——但愿这一法例在南荒还合用。
“真不可，就留在白夷人这里。”程宗扬道：“易彪想见他，每年跟着商队来一趟就行。”
“她在那里？”谢艺淡淡问道。
使者喘气着，齿间流出暗红的鲜血。
这是个可行的体例，可谁也不晓得上面另有没有别的出口。如果被他们逃出去，不但他们，连白夷族也要面对着没顶之灾。
程宗扬一拍脑袋，被樨夫人缠着，竟然忘了这件事。
“你不会感到痛。起码现在不会。”谢艺拿出一枚铜铢，拍在使者脖颈後。使者浑身震颤了一下，铜铢嵌入椎缝，身材仿佛浸泡在温热的水中，落空了疼痛的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