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挥了挥手道:“好啦!你本日之罪,本该重罚,本王见你年老,也就饶了你了,你归去传本王的话,奉告族人好好过日子,不要再生异心,不然……”,萧王话音未落,抽出短刀,将身前长案砍掉一角,再不言语。
“乡亲们!慢脱手!”,人群中一声高叫,世人望去,本来是被绑在那边的贺爷爷怕乡民死伤惨痛,吃了大亏,仓猝大声劝止。
“跪下……”,一人高叫,几位契丹懦夫用力按压,将郭信、拓拔嫣然和贺爷爷按着跪在了地上。
“岂有绑着族长去商讨的事理?”,人群中一声高叫道。
萧王听到此处,呵呵笑道:“你所言是真是假,本王也无需猜想,本日到的此处,本王就是要向你言明,你们羯族人如果放心在我的草原上放牧牛羊,本王自会不鄙吝地盘,让你们安居乐业,如果甘心听那耶律狗贼调派,为虎作伥,本日之事,你该晓得,你们莫要觉得能瞒得过本王,到时候害的你们亡族灭种,那就不要怪本王了……”
贺爷爷活动了两下筋骨,单手抱胸见礼道:“大王,冤有头债有主,老奴不求大王饶命,只求大王放了这几个娃娃……”
萧王大帐,非常隔阔,郭信抬眼望去,这大帐的顶棚足足用了几十头牛皮缝制而成,账内可容几百人。
萧王身边一贴身卫士走近萧王近前低声道:大王,羯族人固然手无寸铁,我等杀出去易如反掌,只是如果尽灭其族,恐怕对大王麾下的外族人震惊太大,怕他们会纷繁投奔耶律狗贼那边。大王该想个万全之策。
一旁的卫士早不耐烦,见萧王不再言语,喝道:“老不死的,快滚,本身捡条命还不满足,还敢多管闲事……”,说话间一脚将贺爷爷踹倒在地。
“大王到……”,又一声高叫,账后帘子被人翻开,闪出去一人,恰是萧大王。世人仓猝膜拜在地,萧大王信步走到中间的皋比座上,欠身落座后,道:“贺老爷子,本王待你不薄,如你所愿,既安设了你的族人,又纳你的孙女为妃,真是给足你面子,想不到你们贺家这么不识汲引,先是你那孙女殉情悔婚,现在你又要带着族人去投我的仇敌,本王问你,那耶律狗贼给了你甚么好处,你这般替他卖力?”
萧王调转马头,喊了一声“走”,挥鞭打那马匹,向西北王帐奔去。众位懦夫哄着贺爷爷等人鱼贯随行,不一会消逝在大漠深处。
萧王本领一部之王,多年东挡西杀,见过很多世面,此时说出这番话,可谓恩威并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羯族人本就憨直,听他说话言之有理,也就不再吵嚷了。
萧王听到此处,微微点头。贺爷爷见仿佛说动了萧王,趁热打铁道:“老奴一时胡涂,听信了上京来使的谎话,说是为了彰显君王广大为怀,要将各别族人都集结在京师,只要营私守法便会让我等安居乐业,若非大王指导,老奴还蒙在鼓里。如果带了族人去上京,中了耶律贼人之计,恐有灭族之灾矣!”
贺爷爷想到此处,心中晓得如果承认了萧王所说,本身难保性命不说,两个娃娃和族人都要遭殃了。此时若要咬定不为大辽差遣,或可消了萧王的几分肝火,逃过此劫也未可知。想到此处,贺爷爷膜拜道:“大王明鉴,贺谋绝无半点虚言,我羯族时至本日只余下万人,又何必为别人差遣冒死,前些年大王征兵,实不相瞒,我族人多有不肯,是老奴微言大义,同他们讲,萧王舍地盘与我等,我等该为萧王效力才是,何况萧王并非杀伐之君,只求为了大师放心糊口而守土成军,我羯族人该尽微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