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
沉新猛地一咬牙:“你也不想想我拔剑是为了救谁?!”
问露一滞,面庞带上了几分不易发觉的苦涩。
有风扬起,他的身影逐步消逝在纷扬落下的雪花以后。
“将军,这是方才南安太妃派人送来的拜帖,请将军过目。”
他他他――
谢醉之微微敛了敛眸,呼出一口气,含笑道:“你平常不是一向都待在水院吗,如何本日有兴趣来这赏梅了?”
我被他这副二大爷的恶棍模样气到了,气得都快气不顺了,正想着是好好酝酿一下辩驳之辞还是直接踹他一脚,就见本来还对我不屑一顾的沉新俄然看向我的身后,神情一肃。
“看前面。”
问露沉默了半晌才跟着他笑开:“若我不从呢,夫君但是要像措置夫君部下的兵士那样措置我?”
“那倒是不巧了,我普通都喜好直取对方最要命之处,要么内丹要么仙骨,还真没那么残暴地直接砍人身上过。”
沉新听了,沉吟半晌,笑着问了我一句话。
室内满盈着潮涌普通的沉默。
“要不是她先扯到我身上,我会和她吵?”沉新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瞥了我一眼,转过甚不再看我了。
外头雪簌簌而下,一棵青松枝头压了厚厚的一层积雪,啪嗒一声,青松枝桠一弯,一层厚雪就落到了地上。
“你找茬是不是!――我就不信你的剑没沾过血!”
“要不是你硬拉着我去――”
“你!沧海剑是用来平天下的,又不是用来救人的!它的戾气本来就比玉茫要多,如果玉茫都要用一魂来将养,你的沧海剑如何就不需求用一魂一魄了!”
他骨节清楚的手掌缓缓从刀尖滑下,至刀柄收拢握住,昂首看向侧案上立着的一角熏炉。
他看我一眼:“气象又变了。”
……切,我当甚么呢。
“那你感觉,司徒令和问露仙子谁为主、谁为副?听碧,你有没有想过,为甚么我们都感觉司徒令是问露仙子的转世,却不会感觉问露仙子是永安公主司徒令的前身?”
在内心冷静地发了一通狠话后,我回过身,看向不知甚么时候呈现的将军府主殿。
“是,主子辞职。”
脚步声垂垂变小,谢醉之坐在上首,低着头缓缓抚动手中颀长乌黑的长刀,神情无波无澜。
“好了!不要吵了!”司命不耐烦地打断了我和沉新的辩论,“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一点?自向来到这酆都城,你们都吵了多少回了,还没吵够?!”
行至一处开阔之地,问露立足停下,昂首看向缓缓飘下的飞雪,神情几分寥寂,几分怅惘。
“怎、如何了?”
“好了,这风雪渐大,再待下去我们两个就要成雪人了。”不待问露有所答复,他就笑着揽过了问露,“走,我们找个亭子坐下,趁便让霞水她们拿一盆竹炭过来烧烧。我是不怕冷,可你如何能受得了?我跟你说啊,你可别感觉你身子底有多少,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我……”问露终究开了口,“我迩来身子有些不舒畅,以是一向在院中静养。本日……我见这雪下得美,便想着白雪自当配红梅,以是就来了这里。”她看向谢醉之,“你如何也来了?”
“风雪这么大,你还只穿这么点,就不怕受寒?”谢醉之像是没发觉到问露的不对劲一样,伸手替问露系紧了大氅,神情和顺地笑了笑,“你现在身子不比平常,道长说你需求静养三个月方能规复元气,现下不过两个月,你这性子可真是闲不住。幸亏我在来找你的路上碰到了霞水她们,这才气有件大氅可给你遮风挡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