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急事你催着我走,如何另有空去送别人?”
“哎,来了!”我忙不迭应了一声,小步跑上前去。
“长生殿殿主瑶台玄女的神女哨,此哨一吹,闻者当即气入五脏六腑,神进各处灵台,虽不致命,却会头疼欲裂,如果再辅以魂追,则更是可令人生不如死,饶是天帝,也没法对抗此术。”一个如东风拂柳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伴跟着空灵婉转的琴音,轻缓又降落,“公主可知,这神女哨我是如何借来的?”
“既然你不答复,那就算了,只不过凡人灵魂入忘川即沉,神仙却可如履高山,我们不需求竹筏,你走吧。”
那、阿谁家伙……真是……
沉新轻切一声,回身头也不回地往岸边走去了。
“另有――”他一笑,“现在不能奉告你。”
我就蹙眉道:“阿谁苏晋到底是何方崇高,为甚么司命对他的态度那么奇特?如果说他们两个是旧识故交的话,那苏晋也是神仙咯,可他如果神仙,又如何能在九洲清闲那么多年?”
“豪杰所见略同啊。”司命惊奇一笑,看着我时很有点知音的意味。
见他竟对这梢公厉喝至此,我就悄悄后退了一步。
“我那里是仿佛幸灾乐祸了?我这就是幸灾乐祸。”他笑着看向我,俄然目光一闪,仿佛是瞥到了甚么东西,有些诡秘地笑了,“前面缀着的珠花是此岸朱砂?这但是好东西,那家伙的眼睛一贯这么毒,甚么好药材好东西他老是第一个发明的,也真是服了他。”
司命一笑:“你倒是甚么都清楚。”
我低下头,咬紧了下唇,却仍旧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梢公低着头带着斗笠,没有说话。
“哟,”不待我有所疑问,他又看向正从三生台高低来的司命,“终究弄完了?该封印的都封印好了?”
我被这忘川河水打得七荤八素,正分不清东南西北有些着仓猝慌,一只手就穿透水流,有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这到底是……沉新――沉新他没事吗?……
“那是天然。”沉新好不高傲地应下了司命的话,他向着岸边看了看,“弄完了就走吧,我可另有急事呢。”
“沉新!”
一片黑暗中,有碧波缓缓淌过,我沉浸在这股温和暖和的水流当中,跟着它漂泊不定,只感觉身心一片镇静。
忘川缓缓流淌而过。
有缈缈的琴声传来,似高山流水,如空谷幽兰,琴声缥缈,似如远方传来,顺着袅袅的焚香飘进我的耳中。
忘川河水猛地涌起一个浪头,带着千军万马之势朝我们当头打下!
司命在我身后夸大地感喟了一声,也跟了上来。
显摆?显摆甚么?
“估计是在消弭三生镜中关于谢醉之和司徒令的统统吧,”沉新指尖翻转把玩着一株不知甚么时候被他采下来的此岸花,“不过我感觉他更像是在借机消弭关于苏晋的统统。谁晓得呢。”他耸了耸肩。
产生了甚么事?沉新他如何了?!
“――目中无人?”我接过了司命的话。
看多了幻景中属于尘寰宫廷的都丽堂皇,蓦地回到一面五色霞景又一面幽深暗中的忘川此岸,我一时候有些不适应,直到在冷硬的泥地上走了几步,才找回了实感。
那梢公没说话,也没有动,竹筏在忘川中跟着水流微微地扭捏。
“船家真是未卜先知,”看着那艘竹筏以及撑着长蒿的梢公,沉新就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我们站在这岸边不过半晌,船家就过来了,不知船家是从那里学来的这一手好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