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我笑起来。
“你、你说甚么?”我心颤得连话也变结巴了,乃至在心底谢了一番苏晋给我弄的灵魂之身,如果我现在肉身在场,早呆得不成模样了,脸也必定红得跟猴屁股一样,要比现在丑上百倍。“我、我方才仿佛听岔了,沉、沉新你……”
……
屋外雨势渐止,雨声渐小,更是烘托出屋里的沉寂来,我严峻得两只手都不晓得往那里放了,咬着嘴唇,喉咙也直发哽,话到了嘴边,但就是说不出来。
“听碧,你如何这么怂?”耐着性子听我结巴了半晌,在听到我的又一句“阿谁……你……”以后,沉新终究眉头一蹙,半是不耐半是无法地笑道,“方才想跟我剖明心迹是磨磨蹭蹭地不敢说,现在换我跟你说了,你又不敢接茬,你说,你如何能这么怂呢?”
“你……真的是你?你不是、不是我臆想出来的吧?”我结结巴巴地开口,“还是说,这又是苏晋的一个圈套?”
我立在原地迟疑不决,眼巴巴地盯着他看,等候着他能说出点甚么来让我放心。
“我好想你,”我喃喃道,听着他坚固有力的心跳声在我身边一下一下有力地响起,只感觉面前一阵恍惚,“我好想你,沉新。”
见他这么和顺地应我,我的泪意就更是止不住了,有甚么话在心底蠢蠢欲动,让我喉咙发痒,想要不顾统统地说出来。
“听碧,你感觉我这么一个刺眼夺目的人,”他交叉起双臂,话里带着一贯的傲慢与得意,“是那姓苏的能假造得来的?”
听到他这句话,我本来有些止住的泪意一下就节制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沾湿了他的衣衿。
沉新眉峰微微一挑,目光在我脸上扫过,唇角一扬,竟果然如我所愿地开口说话了。
本来情到深处,灵魂也是能落泪的。
“沉新……”
“好端端的一条龙,硬是被你哭成了条蚯蚓。不过没事,”我一颗心猛地沉下,正想捂脸背过身去,却听他话锋一转,在那边笑道,“不管你是条龙还是蚯蚓,那都不要紧,只要我喜好就行了。”
我僵着身子立在原地,看着他就那么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整颗心就像是被扔进了沸水里一样,心慌意乱,心神震惊。
“我――!”
“你没听错,”沉新打断了我的话,他弯了弯嘴角,笑意满满又自傲满满隧道,“我刚才说,不管你是甚么样,我都喜好。如何样,这回够口齿清楚了吧?”
他如星子普通的眼睛看着我,浅笑间波光流转,似星光闪动,又似碧波泛动,眼中清楚地倒映出我的身影来,让人不自发地就想要沉湎出来。
“我、我我我――”
“……”头顶上的呼吸窒了一窒,下一瞬,沉新本来为了止住我的去势而松松扶在我肩胛两侧的手就下滑收紧,环住了我的腰。“我也很想你,”他的脸颊在我头顶处蹭了蹭,和顺而又低声地答复了我。
“听碧?”他有些迷惑地喊了我一声。
我这是如何了?在怕甚么?如何一句利索的话都说不出了?
那些鼓点般的雨声就像是打在我的心上,让我放心的同时却又没出处地忍不住想哭。
沉新仿佛是没推测我会直接扑上去,猝不及防下被我扑得有些踉跄,后退了一步才站稳了脚根。
我在内心不竭给本身加油打着气,可还是严峻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急得连眼泪都快出来了,可还是说不出那四个字。
我被他这话一阻,顿时有些怒上心头,本来的那些心慌意乱都被我一时的火气给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