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死了言言，我必然要杀了他，我要把他大卸八块，拿他身上的肉去喂我的阴兵，拿他的灵魂去祭奠我的言言。就算拼上我这条命，我也要杀了他。”
“这水里的暮气也是奇特，不像普通的气味那样混在水中，反而像从内里把它全数包抄起来一样，缠得发闷。”沉新一边解着袖箍，一边皱着眉道，“明天那场大雨来得不是时候，阴气减轻，这些暮气更加短长了……真不晓得是你的哪位族人，施云布雨来得如许不巧。”
摇甚么摇，还不是因为你！
难不成我这堕泪招雨的特性还会在对于苏晋上有甚么坏处？
这么想着，我便慢吞吞道：“这里的水气不纯，你又一向身处在苍穹的清气当中，对于不纯之气更难忍耐，也难怪你感觉黏糊讨厌了。”
“嗯。”洛玄沉闷地应了一声，抬手摸了下被瓶子砸到的处所，幸亏他并没有说甚么，径直走了出去，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沉新先前坐着的那张椅子上。
“还活着。”沉新道。
“你这一堕泪就下雨的特性真是要坏我的大事了。”
他手中的长冥就是一动。
“当然不是字面上的阿谁意义！”我吃紧忙忙地解释，“我昨晚见到你太冲动了，以是一不谨慎之下就流了眼泪，这不是灵魂出窍吗，留下来的不是心泪，还能是甚么？当然会引发大雨了。”
洛玄身为鬼将，又在洛朝当了好久的天策太尉，被万人所畏敬供奉着，举手投足之间就多了那一份上位者独占的傲视气势来，坐在椅子上的气势也是看着就比沉新薄弱很多。现在他抬高眉心，面上蒙着一层山雨欲来的不善，更是显得气势逼人，他这神情如果放在当年的洛朝，怕是又有几个宫人要被他吓得双腿发软了。
“心泪？悲伤过分？不是，”他啧了一声，也不解袖箍了，正眼看向我，蹙眉道，“我是欺负你了还是打你了，如何就让你悲伤过分了？”
“怎、如何了？”
“混蛋！地痞！”
潮湿的水气本就惹人厌，更别说这里的水气中带有很多的暮气，城中凡人感知痴钝，发觉不到这水气中的不适之处，沉新却必然是能感受得清清楚楚的，还不能像龟丞相那样把满身缩进龟壳里隔断外界统统气味，难怪他这么难受。
“他受伤了，我几近把他全部右胳膊都卸了下来。”洛玄道，“现在的他比昨晚的他要好对于。”
“说重点。”
笑甚么，我就是怕又如何样？并且这到底是谁起的头啊，要不是你这家伙口出不逊，我能拿瓶子砸你吗！
我嘲笑两声，没说话。
颠末端昨夜那一场大雨的浸礼，氛围中满盈着潮湿的水气，我对这些水气甘之如饴，可沉新却不这么感觉。
“我当然晓得！”我凶暴地瞪了他一眼，“只是你逼不出魂追，逼出天阴蛊有甚么用？没有魂追，那蛊就算是废了！”
“谁要跟你去！你这个二皮脸！”我羞恼不已，看他抱臂往门口走，还真有就这么晾着我的意义，下认识地劈手拿过桌案上给他敷药时放的药瓶朝他扔去，只不过我动静大了点，他没有转头，只稍稍侧了下身，药瓶就与他擦肩而过。
沉新斜睨了我一眼，嘴角一勾，对我做了个怯懦鬼的口型。
他解袖箍的行动就一顿，昂首看向我，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听碧，昨晚的那场大雨……不会是你的佳构吧？”
“渐渐等着吧，比及了月圆那晚，有的是你脱手的时候。我也该和他算一算账了，总不能老被他压抑住，让他觉得我好欺负。”
“既然他想见到天阴蛊发作起来是甚么模样，我就让他看看好了。”他抬起手，笑对劲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