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还是低着头,恭敬道:“臣,不敢妄言。”
杨煜便微微扬了扬嘴角,忽地一手用力拍在扶手龙头之上,厉声喝道:“既然不敢妄言为何还信口雌黄!明德,你真当这朝堂之上是你随便胡乱辟谣之地?!”
那人行了一礼,方道:“自文德皇后薨后,宫中无后,臣启奏陛下,选秀封后。”
宫灯里缓缓燃着烛火,灯芯啪地一声爆开。
“也但愿你……不要健忘。”
“纪芷韫,你跟了我十五年,你莫非没有亲眼看着我打下江山,跟着我登上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亲目睹证这繁华十年?!你说,我这十几年来兢兢业业为国为民,我为甚么要听信一个老疯子的话!你说啊!”
“你――”
“高公公,”名唤明德的人微微欠了欠身,“我在和陛下议论家国大事,几时又轮获得公公插嘴了?”
那站起出列的人却仿佛没有感遭到任何非常普通,直挺挺地在大殿中立着,虽是低头垂目,倒是任谁也能看得出他说此话时满腔的不平与气愤。
“这个是……”
那人嘴角微微扬起,倒是再度恭敬地鞠了一躬。“陛下既然内心已经晓得,又何必问臣呢?”
“你!――”
“哦?妖女之事?朕倒是想问问,那妖女,指的是何人啊?”
她的眼睛和凝木不一样,凝木双眸灵动,就像是一双翩翩飞舞的彩蝶,而纪芷韫的双眼却如一汪湖水那般暖和安静,却比凝木要多了几分气度和严肃。
她面上带着不容置喙的刚毅与严肃,双手托着圣旨卷轴高举过甚,迟缓而又慎重地一字字道:“请陛下下旨。”
杨煜已不再是当年贤明神武的少年天子,凝木却还是当年那一张绝世无双的脸颊,肤如凝脂,眉黛烟缈。独一分歧的,便是她身上已经披上了紫红的宫纱,凤簪发鬓,额间也不再是当年一水花钿,而是被人点上了鲜红的朱砂。
杨煜仰着头再凝睇了一番天涯的纸鸢,直到纸鸢已经看不见,才回过神来普通笑笑。“时候不早了,也该回行宫了。”
丝丝络络,缠绕奴心间。
烛火重重之下,她的笑容是那么的刺眼纯粹。
“……”
“这几个字啊,念作‘今时不见前人月,今月曾经照前人’。”
“自先太子薨后,东宫无主,陛下年龄已高,臣大胆,请陛下立储!”
“陛下错了。”皇后不卑不亢地回道,语气倒是果断非常。“臣妾一心只为陛下,只为这天下百姓。陛下如果嫌宫中完善美人,是臣妾的渎职,臣妾自当领罚。若陛下想要新人,臣妾立即就能给陛下找上一家世才学双全的貌美女人,陛下也无需为一介精怪沉湎。”
“沉湎?”杨煜伤害地眯起了眼睛。他走下前殿,俯身用手捏住了皇后的下巴,逼迫她抬开端来与他对视。
“陛下!”明德话音未落,便又有一人站起启奏道,“臣有一事启奏。”
“臣,不敢。”
又是一阵斗转星移。
“说。”
“这个是……遗世独立,成仙而登仙!”
“……好啊。”凝木点点头,手微微握着罗帕,轻声应下。
“好!你说得对!朕的心也就是你的心,朕不健忘,你也不会健忘……阿凝啊,碰到你,真是朕这平生中最不悔怨的事。哈哈哈哈……”
“陛下可还是记得当年嵇康先生的批命?”
“请恕臣妾无礼,陛下看中凝木女人,想来并不满是为了凝木女人吧?”
“哦?此话怎讲?”
纪芷韫顿了一下,而后抬眸直视杨煜,口中缓缓吐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