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景象在这黑如墨汁的夜中显得格外诡异,也给我一种分外不详的预感。
“口出大言!”蚀龙一向在半空中回旋飞舞,听闻沉新这冷冰冰的一言,当即大怒。“本日这天也助我,你们这两个黄毛小儿,就拿来作为本尊再度出世的祭品吧!”
不能再拖下去!比及十二根锁龙柱全数倒下,蚀龙功力大增,我和沉新就真要当了它出世的祭品了。
耳边响起沉新有些沉重的呼吸声,我的腰腹被人紧紧圈住,和他一异化入了这深渊当中。
想到这里,我屏住的一口气便缓缓舒了出来,表情放松了很多,细心看起战局,考虑着在最合适的时候帮上一把。
忽有一记惊雷在我耳边炸开,我被这声巨响弄得耳膜一阵发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最后一块石块被我扒开,暴露了通往内里的一道裂缝!
我心机急转之间,蚀龙已经化出了它的龙元来,对天长啸一声,就朝着沉新扑去。
蚀龙从镇龙门处逃脱后,本来只是一缕一缕从地底下冒出的戾气仿佛是被挖通了山地的水沟普通,猛地就外泄了很多。又因为沉新和蚀龙二人相斗的法力而翻涌不定,有些被引去了那正通上天的旋涡当中,有些则是直接朝我涌了过来,只不过都被沉新的结界挡在了内里。
但是不待我松一口气,情势陡转,那蚀龙不知是被沉新惹急了还是怎的,它纵天一声龙吟,将环绕着他二人扭转的戾气旋涡一口气都吹了散去,乃至连四周上空占有的戾气也都被它吹散,暴露了一缕日光。
这冷冰冰的腔调再加上挑衅的言辞,公然令蚀龙勃然大怒:“好!本尊本日就先拿你开刀!”
这一声龙啸不必先前统统长啸,端的是短长非常,四周一阵地动山摇,我被晃得东倒西歪,好不轻易才稳住了身形。
那蚀龙被弹压在此处十万年,想必对于深渊是恨之入骨却又惧之入骨,若我把镇龙门里的那些石块扒开,和沉新一起进深渊躲上一躲,事情便有转机了!
那本来已经愣住的哀嚎之声又响了起来,只是此次不再是像一个女子般哀怨缠绵,而是如同在暴风中受难的一个风烛残年之人,正收回苟延残喘的呼哧声。
正焦急间,四周的戾气一个兜头朝我劈面而来,弄得我措手不及,只得一边后退着一边举起手挡住脸颊,可身上却被刮得一阵生疼。
“但是――!”不等我把话说话,他便持了沧海,抢上前去与那正在肝火当中的蚀龙斗在了一起。
我手忙脚乱地又设了一层结界,及时挡住了那些戾气。
只要翻开一条裂缝就好!
我脚下裂开了无数道地缝,泥土碎石滚滚而落,不远处,是一根又一根的锁龙柱摇摆倾圮的画面。
许是锁龙柱倾圮了的原因,四周的黑雾仿佛比方才要浓上了很多,我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被很多戾气缠了上来,又被沉新设在我身上的结界弹开。
我紧紧地咬着牙,双手并用地扒拉那些石块,因为没法利用法力,双手垂垂被这些碎石的棱角磨出了血,身上的结界早在靠近这地时就因为这禁制而主动破了,身后的一阵利过一阵的戾气暴风,一下下刮在我的背上,划破我的衣衫,划破我的皮肉。
直到这一刻,我才悔怨常日里没有好好跟着大哥学艺起来,如果当初我当真学了,本日也不会一点体例也没有。
我不敢设想被淹没在这些戾气中后的模样,赶紧设了一个结界,勉强撑着避开那些风刃普通的东西,逆着风抬开端来,一颗心全吊到了嗓子眼。
而比拟起蚀龙有些暴躁的打击,沉新就沉稳多了。固然他和蚀龙斗在了一处,因为剑气和法力相撞使我有些看不清他二人的行动,但我旁观大哥二哥比试这么多年,好歹也看出了一点门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