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是想着要不要向他就教一些逃脱惩戒的体例的,毕竟在我面前的这位神君固然大名鼎鼎,但烂名也是很多,他干过很多特别事,就凭着锦华神尊那严于律己更严于律人的性子,他能安然无恙地清闲到现在还没有被逐出师门,定是有一套奇特的体例。
缓过神来后,我又有些被戏耍后的恼火。
“……甚么?”
“听碧。”
“六公主,”阵阵纷繁扬扬飘下的细雪中,沉新缓缓舒眉,端倪如画地笑开。“好走,不送。”
看到我的反应,沉新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在我的瞪眼中,他倾身上前,伸手在我鼻尖上悄悄刮了一下。
一听另有这个别例能够既不消去常清神尊那硬着头皮问,也不消去功德点那厚着脸皮查,我立即松了口气。
“我担忧的就是这个。”沉新有些烦躁,“那家伙被弹压了十万年,仙籍也早就被剥夺了,不再是神仙,恨这天道都来不及,更不消说怕了。更何况他之前和我斗法,被我激愤,连龙元都不顾了,就是想要我的命。我和你进入深渊后他进不来,必然肝火滔天,深渊本就气味交杂,靠近凡尘之地,他如果为了功力大增而食人灵魂,也不是不成能的。”
唉,我做事之前如何就不过过脑筋呢,这个破榆木脑袋!
他顿了顿,又道:“这些年来,死在我部下的不计其数,可我沉新问心无愧,从没有错杀过一人。如果本日为了我一己私欲,当真有无辜之人死在蚀龙口中,那我……”
本来安稳跳动的一颗心开端变得七上八下,悔怨和自责也在心中伸展开来。
“煮的。”他笑。
这么想着,我裹紧了身上的外袍,不退反进,目光炯炯地看向在我面前笑得畅怀的那小我,当真严厉道:“神君,我细心想了想,宫中之事临时能够放下,我们还是去闲生殿一趟吧。”
……
“苍穹的功德殿。”他道,“苍穹统统人的功德都刻在那,供我们检察自省。”
“你如何不早说!”我气道,“害我担忧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