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口!”娘亲一声厉喝,惊得我立即低下了头,不敢再胡说话。
“哦?”娘亲哦了一声,凤眸一挑,没有答复我的疑问,而是施施然道,“你明天找到的?”
这大本个月畴昔,内里熟怕也已颠末端寒冬,到了初春了。
娘亲公然已经晓得了我擅闯深渊的事,这下可好,大哥二哥的一片苦心全都白搭了。早晓得我就把沉新也给拉来了,有他这个外人在,娘亲也不好太拉下脸重罚我,并且爹爹是必定会为我说好话的。
没有人来就算了,连我宫中都没一小我了!我的宫女婢从们全都被娘亲撤走了,就连本来守在宫外的虾兵蟹将也都一并没了踪迹,神女的耐用在这时就显出来了,平常那些凡人也有天孙公主们犯了错被禁足府中的,但因着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凡人,没有人奉侍就不可,也是以固然被禁了足,但另有大把大把的侍从可供使唤。神女就不一样啦,一个小小的打坐闭关就能闭上几十上百年,不需求吃也不需求喝,天然也就不需求侍从了。
“听碧啊听碧,你夙来是个机警的,脑筋也转得快,我之前还为这一点欣喜过。只是这些机警,你却从未用到过正道上!不过娘不怪你,是娘教得不好,以是你才没学好,也是以,我把你送到了昆仑虚。昆仑虚学道,讲的是统统随缘随天意,娘但愿你能学好一点,也学着气度开阔一点,能够不再钻牛角尖――这么多年,我还觉得你已经走出来了,没想到你竟还是如此痴顽!你三表姐获得的那点经验还不敷你警省的吗!”
……算了。
只是再多的萤火也有集完的一天,再多的宫灯也有画完的一日,再多的雕栏也有挂满的时候,等这些事都被我干完了,我前一刻还两手一拍感到轻松畅快,下一刻就感觉孤单无聊了。
“听碧。”娘亲闲闲地盘弄动手腕上的玉镯,慢条斯理道,“我记得你前几天自无相幻景返来时,身上还是常穿的那一件淡粉罗裙,怎的返来时未曾换过衣裳,出去了,却又另换了一套华服?”
“还要胡说!”娘亲本来和颜悦色的,却在听闻此言后猛地沉下了脸,她一拍椅柄,厉声怒道,“你回宫以后换的?那为何不但明正大地从正门进水晶宫,非要从角门进?你是不是觉得你娘老了,已经不顶用了?!”
自作孽不成活,说的就是我这个蠢货啊!
娘亲来的时候就坐在了隔间独一的一张雕花高木椅上,我又在地上跪着,是以她算是居了上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整小我雍容崇高。也是直到现在,我才真正认识到娘亲不但是我的娘亲,还是掌管这无量龙宫大小一应事物几十万年的龙后,她的严肃高高在上,仿若容不得任何一人侵犯,咋见如此景象,我心中不由一颤。
因着娘亲只是让我面壁思过,禁了我的足,但并没有让我清修,我又有些躲懒,就在宫中随便安息了十几日,一开端还好,宫中无人,天然也无人念我,我乐得清闲安闲;只是到厥后见全部绮毓宫中仍旧半小我影也无,空空荡荡的,便更加无聊起来,到最后几近是要闲得发疯了。
一想到此,我本来的那些不满委曲立即就没了,忙诚惶诚恐地摆手道:“没没没,娘,我知错了,知错了。我会好好待在宫内里壁思过的!娘,我、我也不是用心的,甚么热脸贴冷屁股?底子不是那样!娘,你听我解释――”
到前面我整小我都闲极无聊,看着楼阁外一串串扭着屁股游过的小鱼小虾神情板滞地一根根扳动手指头算,算到本日,被娘亲禁足也有大半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