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
问露要嫁的人,竟然是那眼睛长在头顶上看人的天帝次子、曾惹得沉新恼得打断了他腿并把他丢下凡的流初?
“你、你真是过分度了!”
真是奇了怪了,一个素不了解之人来给我送喜帖,并且还不是直接送给我或者呈至龙宫的,竟然还是经过沉新之手才给我的。
这么想着,我便伸出了别的一只没被沉新擒住的手,想要拿过那张喜帖:“喜帖?给我的?”
竟然是喜帖?
波浪沙沙,风声缈缈,沉新立于沙地之上,皓月当空,他的眼中弯着两芒新月,闪着柔光地抿唇轻笑。
他并没有看我,而是昂首望着天上那一轮明月,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得他双眼熠熠生辉。
我愣了有好一会儿,才完整明白他话中所含之意,当下就大怒道:“沉新!”
不过有喜帖也好,我也不消苦心想出来后该干甚么,更何况这喜帖上模糊感染了几丝神霄殿上的气味,看来还是自天宫那边来的,或许是天族的也不必然。天宫财大气粗,又有天帝坐镇,丧事一贯办得昌大非常,我如果去了,不但能看人家结婚,还能讨几杯常日喝不到的碧落茶喝喝,想来也很不错。
“我、我――我不跟你说了!”之前被他触过的额头火烧火燎似的一阵发麻,我的一颗心跳得缓慢,思路也有些混乱,但也晓得再持续跟他胶葛下去只会被他越绕越没边,到最后被气到的还是我本身。干脆就一顿脚,筹办绕过他离了这海岸,自去寻我二哥或是其他甚么人去,总之只如果不跟他待在一块就好,却冷不防被他一掌控住了手腕。
他一笑,缓缓收回了手,“这个么……”他顿了半晌,在我屏息等着他的答复时当真严厉道,“我本来是想奉告你的,但是看你一小我那么主动地在前面带路,就感觉还是不要打搅你的兴趣比较好。你说,我是不是很为你着想啊?”
“你你你……”
这家伙真是――问露?流初?
问露与我虽不像我和幽霖那般有着一同长大的交谊,倒是同时拜在了昆仑虚门下一道学艺,我和她一见仍旧,又脾气附近,很快便成了朋友。这么几百年下来,也自但是然地成了可贵的闺中好友,就连我当初在昆仑虚出的那点子事,也是她帮着担了大部分的,我们两个的友情如何,自不必说。
他们两个?!
“谁说的!”我立即否定,去二哥那边如何比得上插手别人的丧事,遂踮起脚再度伸了手去拿,见他左躲右闪的就是不肯给我喜帖,不由有些急了,“我现在哪也不想去了,沉新,你就给我看看嘛,这是给我的喜帖!”
会是谁呢?
烫金的大红喜帖内镶着三缕三花线,这是天宫在丧事上商定成俗的端方,喜帖需得用三缕三花线镶着,意味着长悠长久方可。三花线上方烫着几朵含苞欲放的牡丹,花蕊处写了两个并排的名字,笔迹和帖封上是一样的肥胖锋利,恰是流初和问露。
“要你管!”我又是一挣,仍旧没有挣开。
“真的!千真万确!我以我龙宫的信誉作为包管,行了吧!”
想到此,我不由有些心境烦乱。
“哎,你别活力,”他见我眼一瞪就要发怒,忙道,“先说好,给你能够,但是你要晓得,你现在是偷溜出来的,论理,你还在禁足中。拿喜帖之前,你得先承诺我不到处乱跑、不给我拆台才行。”
我眉间点着一朵海棠花钿,现在被他微凉的指腹悄悄触着,只感觉重新到脚一阵酥麻,下认识地想偏头避开,只是输人不输阵,就算是输了身量也不能输了派头,就硬忍着抬起了头,眼睛睁得大大地瞪着他,有些神思庞杂隧道:“那你……那你为甚么不早点奉告我七扇金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