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幽怨地盯着他,怒道:“你笑甚么?”
如果放在平常,我定会好好赏识赏识这可贵一见的美人笑图,只是现在这笑的美人变成了面前的这个家伙,我就赏识不起来了。
“我那里给你捣过乱了!”
不过有喜帖也好,我也不消苦心想出来后该干甚么,更何况这喜帖上模糊感染了几丝神霄殿上的气味,看来还是自天宫那边来的,或许是天族的也不必然。天宫财大气粗,又有天帝坐镇,丧事一贯办得昌大非常,我如果去了,不但能看人家结婚,还能讨几杯常日喝不到的碧落茶喝喝,想来也很不错。
“我笑甚么?嗯,我就笑你。”他笑着说了一句,在看到我怒上眉梢时又道,“好吧好吧,我都是逗你玩的,你如果想拆台想乱跑,我还制不住你?”说着,他半侧了身,将喜帖递到我面前,“喏,给你,流初神君和问露仙子的喜帖。”
若只是一项两项,我还会一笑了之,但这几种环境都撞到了一起,就不免令人多想了。
这家伙真是――问露?流初?
他并没有看我,而是昂首望着天上那一轮明月,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得他双眼熠熠生辉。
逗我呢?
“嗯。”沉新轻飘飘地应了我一声,倒是手一转,避开了我的手。“不过你现在仿佛要去别的处所,那这喜帖不看也罢,归正你也不去,用不着。”
“真的!千真万确!我以我龙宫的信誉作为包管,行了吧!”
我气得跳脚:“还说不是!你就是用心不奉告我七扇金鱼的事的,是不是!你……你就是想看我出丑!”
“我我我,我如何样?”
会是谁呢?
只是我接下来的话是想好了,他却没有遵循我设想中的那般行事,只是偏过甚瞥了我一眼,悄悄一笑,右手一翻,指间就多了一张烫金的红柬来。
我用力挣了挣,没有摆脱,“你罢休!”
我本来觉得就算分开了昆仑虚,和她没有了同门交谊,但昔日里的那点友情总还在,如何她要结婚了,我却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我愣了有好一会儿,才完整明白他话中所含之意,当下就大怒道:“沉新!”
“你逗我玩呢?!”
闻声这两个熟谙的名字,我一怔,也顾不得和他算账了,一把就拿了喜帖过来,翻开了看。
竟然是喜帖?
“嗯,我在这儿。”他竟然还眉眼弯弯地应了一声,“何事?”
真是倒了血霉了,如何就叫我碰上如许一小我!
“你、你真是过分度了!”
波浪沙沙,风声缈缈,沉新立于沙地之上,皓月当空,他的眼中弯着两芒新月,闪着柔光地抿唇轻笑。
“回宫?归去禁足啊?看不出来,六公主竟然还是如此自律的一人。”他眉一挑,不过口上虽这么说,本来高高举起的手却还是回声放了下来,将喜帖递至我身前。
他一笑,缓缓收回了手,“这个么……”他顿了半晌,在我屏息等着他的答复时当真严厉道,“我本来是想奉告你的,但是看你一小我那么主动地在前面带路,就感觉还是不要打搅你的兴趣比较好。你说,我是不是很为你着想啊?”
我愣住了。
“呵,你的性子我还不晓得?你答不承诺?不承诺也随你,只是这喜帖你就见不着了。”他说动手一翻,将喜帖收拢于掌心,眼看着就要合掌消弭,我赶紧大呼着让他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