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传闻中的一样,他的右眼上方有一片直至发际深处的玄色印记,固然被垂落下来的发丝覆盖了大部分,但仍可窥见其张牙舞爪的模样,奥秘又妖异。
一句话尚未说完,殿门口就传来一阵热烈的骚动,吹吹打打的喜乐一刹时就从内里飘了出去,打断了我的话。
这就好……
现在我们身后的屏风已经被沉新施法撤了,屏风后的气象就这么展露在我们面前,竟是一名身着锦衣华服的公子哥。
现在沉新已经坐回了本来的位置上,我又今后挪了半座,我二人之间就敞开了好大一片处所,让我们身后的气象透露得一览无遗。
司命嘲笑着搔了搔头:“我这不就随口一说……”
“真是出乎料想,出乎料想。”我固然心中迷惑,但并没有表示在面上,是以那司命也不知我心机,仍在那边持续笑着,还不知从那里拿出了一把镶黑竹骨的折扇,一敲手心,耐人寻味地看了沉新一笑,笑道,“我就说这家伙如何会来流神宫,本来是有才子相陪,还是听碧公主,怪不得呢……出乎料想,出乎料想啊。”
我微微一笑,矜持地点了点头,柔声道:“小女子龙宫听碧,见过司命神君。”不是我想故作姿势地装矜持,只是方才出了那么大一个丑,保持一些神女该有的姿势还是需求的,不然丢了龙宫的面子可不好。
司命坐在我们身后直呼受不了,被沉新一个眼刀畴昔,立马杜口不言了,也和我一样温馨地埋头吃菜了。
不过那司命神君到底是在神霄殿任职的,见地的多了,胆量和面皮也非我等能够企及,只见他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装腔作势地咳了一声,就挺起胸,理直气壮道:“偷听?我这是在提示你们!沉新,不是我说你,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你就这么跟人家女人凑这么近?她又不是你婆娘,你不要脸,人家女人还要清誉呢。”
……久仰大名?这司命就是这么跟初见的人打号召的?我一小小龙女,仿佛在三清干过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啊,这年初还真有人这么客气地打号召?
“我、我真是冤枉啊!我几时说过不对听碧女人报歉了?”司命被沉新这么一说,当下就喊冤叫屈了起来,他边说边拿起桌上的玉壶给本身倒了一杯非常满的酒来,双手捧起,对我慎重其事地赔罪道,“听碧女人,方才是我粗心,一时不察,才说错了话。我这话不过偶然粗话,女人可千万不要放进内心去。我自罚一杯,就全当作是对你的赔罪了。”
他就是司命?
“好好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能别说了成不?”这话算得上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司命终究受不住了,举起双手告饶,“是我说话时不颠末大脑,说错了话,行了吧?你别再说了,再说下去,这全部天宫都要被你骂一遍了。”
“随口一说?啊,也对。”沉新一挑眉,看上去像是当真思忖了半晌,而后笑道,“你二哥既然能够顺手抽散我苍穹弟子的灵魂,你能这么随口一说,倒也算是道理当中。”
我收回目光,怔怔地坐在席上,心中滋味各式,没法言说。
“你也晓得是常日里啊。”沉新嘲笑一声,他鲜少如此神情,看来是真的起火了。“现在可不是由着你发昏的常日,龙宫不比天宫,可不像你们天宫这么――”
沉新所寻的这两个席位靠近上首开端之处,左边和身后各立了一道绣花缕金的青书屏风,如许一来,就帮着我们挡住了来自左边和后侧的视野,玉华殿上首又在我们右边,是以也不影响我们纵览全局,他本是看中了这点才坐了下来,却不想让屏风后的人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