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的神采如何有些奇特啊?”
“我管?”他像是闻声了甚么笑话一样,嗤笑了一声,冷不丁伸手戳了我额头一下,“我又不是阎帝又不是转轮王,我管个头的酆都事?”
波纹以后,镜中垂垂聚起了云雾,云雾聚散开合不定,直到最后完整散去,我正定睛看着三生镜,想晓得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却差点被俄然响起的女子尖叫声给震破了耳膜。
话毕,他上前一步,正对着三生石上一人高的铜镜,闭眼默念了几句口诀,伸出右手在镜面上缓缓拂过。
话说返来,他跟着我们来这里也是因为我跟他说了苏晋的事,如果我没有跟他说苏晋此人伤害之极,他明天还会跟来吗?他跟问露非亲非故,跟流初更有隔夜仇,对了,他在城门口就已经表白了他对问露和流初的宿世此生兴趣寥寥……
“是吗?”沉新交叉双臂,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倒是没甚么特别感受。”
这是……
我直觉有好戏可看,也赶紧跟了上去。
如何了?!是忘川有变还是――
“……”
“这三生镜本来是给凡人用来看生前诸事的,只不过我们的环境特别了点,以是我就施了点法,把三生镜中闪现的事物都挪到内里来了,如许能够更――”一个宫女度量着面盆仓促自帷幕中掀帘而出,正对着司命跑来,司命赶紧跳到一边避开了她,“――身临其境一点,就是如许。”
“不是要死了,”司命踱步上前,有些含混地咳了两声,“她已经死了。”
“听碧,你可真是!”沉新在一边满脸朽木不成雕也地看着我,看上去倒将近被我给气死了,“我方才说了甚么?阎帝和转轮王!这酆都帝君是去天上赴宴了,只是酆都附属地府,酆都无人坐镇,地府还没人?你把阎帝和转轮殿放哪了?那七域鬼君不过千年修行,还不敷转轮殿塞牙缝的,有甚么好怕的。”
司命干咳了两声:“阿谁甚么,沉新,等会儿看到了三生镜里的谢醉之,你可千万别活力啊。”
“你说。”
当产婆抱着一个婴儿出来满脸忧色地大声叫着“恭喜陛下,是个公主”时,司命在一边道:“燕景帝建元二年八月月朔,谢后诞下一女,景帝大喜,赐名为令,封号永安。永安公主司徒令,恰是我二嫂问露仙子的第十世循环转世。”
司命凝睇了黑沉沉的忘川半晌,才回过了头,神采间仍有几分疑窦:“也罢,归正都已经到了此岸,我们总不能甚么都不做就归去,好歹把三生镜看了再说。只是有一事,我……要说在前面。”
“那就是针对方才阿谁梢公的咯?”这可贵的反击胜利让我乐得抿嘴直笑,“那你跟他比,谁比较短长啊?”
当初我进入凝木和洛玄内心深处的影象时也是这幅风景,身处幻景当中,看似身在此中,实在却不过是个看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遵循既定的轨迹去产生,有力窜改,也没法窜改。
我一下子就看到了安排在皇后榻边的婴儿摇篮,摇篮中料想当中地放着一个被红色锦缎襁褓包裹着的婴儿,只是那婴儿的神采却有些发青。
他说着就挥了动手,四周的气象顿时一阵扭曲,如水波般闲逛了几下后,宫殿的一应安排未变,那些乱糟糟的宫女太医产婆却没了,我们也从外间来到了皇后的寝宫阁房。
司命的话只说了一半,因为沉新又折返来拎住了他的衣领,连拖带拽地把他拉到了三生石边。
“哎哎哎,你别乱来,这事要重新提及的,不然你们绕不明白――”
“你们两个也是够了,”司命无法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不让你们打情骂俏,你们还真的斗起嘴来了?酆都比来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地府星祸,外人向来插手不得,我们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再者,就算那梢公再有通天之能,这里有阎帝和转轮殿看着,不会出甚么事的。酆都帝君既能上神霄殿赴宴,没事理他预感不到这里会产生甚么,用不着我们在这里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