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甚长,弯曲折曲,好一会才到头,只见头顶一块石板。陈抟道:“如何出去?”那女人点头道:“不晓得,我也没来过。”陈抟心中奇特,现在三人运气不异,何况另有她儿子,猜想她不会扯谎。得空多想,陈抟将孩子交给那女人,一手拿着火折,一手去推石板,那石板纹丝不动。又将火折交给李梅,双手齐出,用足内力,那石板还是不动。陈抟心知必有构造,四周打量,用手敲打,公然左边石壁上有一块石头松动,取下来一看,石壁凹出来,伸手一摸,有一个铁转盘,陈抟伸手转动,只听呀呀作响,石板缓缓向右移开。陈抟大喜,一跃而上,四周一望,只见所处之地是一个亭子,面前是一片湖泊,月光如水,照在湖面,波光粼粼。四周无人,只听蛙声一片。
陈抟驱车出城,一口气奔出十余里。李梅从车中探出头来,笑道:“行啊,小陈子,深藏不露啊,你刚才那一下工夫可帅呆了。”陈抟笑道:“不敢当,您过奖了。”李梅悠然道:“你武功但也罢了,最了不起的便是这装腔作势、狐假虎威的工夫,那可当真是惊世骇俗,天下无敌。”陈抟哈哈大笑:“不敢,不敢,这但是您教的,所谓名师出高徒,鄙人不过是趁热打铁、现学现卖。让您白叟家见笑了。”李梅格格娇笑道:“不敢当。这门工夫你现下已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陈抟笑道:“饮水思源,您白叟家教诲之恩,做徒儿的没齿难忘。”李梅笑个不断。
陈抟终究下了决计,道:“你跟我们走!”那女人止住哭声,昂首道:“我,我会拖累你们。”陈抟决然道:“你虽有错,孩子无辜,见死不救,枉自为人!”
陈抟俯下身子,低声道:“快上来。”李梅游移了一下,对那女人道:“把孩子给我,你先上。”她晓得本身若先出去,那女人必然担忧惊骇,怕本身和陈抟丢下她不管。女人低声道:“感谢你,妹子。”她早已看出李梅是女扮男装。女人将孩子交给李梅,走到洞口,伸脱手来,陈抟伸手用力拉上,那女人安身不稳,倒在陈抟怀里,陈抟只觉她身子柔嫩,香气袭人,仓猝推开。俯身道:“快把孩子给我。”李梅将孩子奉上,陈抟接过来,交给那女人。伸手一拉,李梅借势跃起,扑入他怀里,温香软玉,陈抟紧紧抱住她,这一次虎口出险,两人都是喜不自胜。陈抟轻拍她后背,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不怕了。”那女人冷冷道:“还没出险呢,等安然了你们俩再卿卿我我也不迟。”李梅脸上一红,将火折吹灭,包裹交给陈抟,向那女人道:“你还说,都是你害人害己,你走吧,今后我们各走各路,两不相欠。”一拉陈抟,道:“我们走,不管她。”陈抟游移着迈开脚步,走了几步,只见那女人抱着孩子,向湖边走去。陈抟心叫不好,奔腾而起,一把抱起那女人,飞身返来。李梅怒道:“你做甚么,还不放开。”陈抟放下女人,退开两步,道:“你另有孩子,干吗要寻短见?”女人冷冷道:“我没处可去,他父亲要他死,他就不该生下来。”陈抟道:“可他甚么也不懂,甚么也不晓得。”月光下,只见那孩子兀自甜睡,压根不晓得本身已经在存亡之间走了一遭。
女人只是抽泣,越来越是悲伤。实在她一定一心求死,面前这两个少年男女是本身独一的拯救稻草,本身只要做不幸状,才有能够让他们带上本身走。她的不幸倒不是假装,她的确是无处可去,无路可走。
那女人俄然哭道:“那我该如何办?王府是回不去了,阿谁没知己的,还要我们娘俩死,我一个弱女子有甚么体例?”陈抟知她所言是实,一时迟疑。李梅道:“这都怪你本身,还扳连我们,谁让你不守妇道,偷人养汉,害人精!”她是沙陀女子,想到甚么便说甚么,一点也不害臊避讳。